风轻轻吹拂过校园里的每一个角落,温柔缱绻着,那是他们每一个人十几岁的青春,阳光透过窗子打在脸上,映射着每一个人的模样,程响清楚地记得,他就是这一年,爱上那个女孩的。
爱情是个奇妙的东西,非要说个理由,那也只能是,只对她有感觉。
裴颂海看着程响,在注射过致幻剂后,他的身体止不住的抽搐,至于他到底在想什么,却无人知晓。
他靠近程响,问:“你是不是警方的线人,还有多少卧底在听轲。”
程响声音低如蚊呐,模糊不清的喊了一个名字:“肖佳。”
之后,又连着喊出了好几个人的名字:“曲楠笙,赵铮,蒋彻,李珩,还有,王力。”
裴颂海一脸不解,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听轲的人,他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他依旧滔滔不绝地说着许多名字,他也不知道顺序是怎样排列的,那些名字,是尘封已久的,他还是少年时的记忆。
“程响,你知道什么是同甘共苦吗?”
“有糖一起分享,有苦一起吃啊。”
“同甘共苦就是,当一个人陷入深渊地狱里的时候,另一个人不用问,就会早早的下去等他。”
他的手掌拂过那个女孩的脸庞,很平静地看向她,她那张美丽的脸上,目光那么坚毅,好像在许着一个生死诺言,承诺着自己的决心。
如果有朝一日,我们都身在地狱的话,那我也一定会先将你,送上天堂,然后自己,永生沉沦,不见天光。
程响,可你不知道的是,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都在地狱里,有你和我一起走,那又算是什么地狱呢,你不知道,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才是我的天堂。
这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肖佳回去后,先和李晟希报了平安,但是没有将苏忆生和蒋彻的一干事宜告诉他,这种事情,又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肖佳独自在窗边站了好久,那种来自内心的不安并没有减少半分,折磨得她始终无法休息。
蒋彻说的那么肯定,苏忆生不是坏人,那他到底是谁,这种时刻,她竟然又不自觉地想到了程响,如果,苏忆生就是程响,那么现在,有生命危险的就是程响……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只好一遍遍安抚着自己,无意识的行为,她哭了起来,把积压已久的情绪再次发泄出来,有程响当年离开时的痛苦,有家庭的不幸所带来的伤痕,有遇见苏忆生时他的疏离。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南城天已然大亮。
肖佳像往常一样来到了丽格,不过今天她来得最早,拿起设计图册看了起来,最吸引人眼球的还是那件‘天使之眼’,苏忆生挑这件给裴瑾惊喜,应该是个浪漫的故事吧。
她继续查看着设计图,实际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翻什么,九点钟的时候,店员陆续来了店里,李晟希也在其中。
李晟希见她坐在这里,小跑过来,扼住她的手腕,语气急促:“肖佳,跟我过来。”
肖佳被他拽到了二楼的休息室,李晟希冲她发火:“我跟你说过他们是什么人,你一个人那么晚了去苏忆生的朋友那里,你没事是皆大欢喜,可你万一出事了呢?你能不能多为你自己考虑考虑?”
肖佳揉了揉手腕,她理解李晟希的焦急,对他来说,自己不仅是丽格的负责人,还是小姨对他的嘱托。对肖佳来说,李晟希是她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唯一可以信赖的人,他们认识不久,可彼此之间已形成了一种密不可分的关系网。
“好了我知道,下次不会冲动做事了,李晟希,今天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丽格托你照看。”
李晟希质问道:“和你昨天去见他那个朋友有关系吗?”
肖佳没有隐瞒:“有关系。”
李晟希自然阻止,他十分生气:“肖佳,你怎么永远这么犟?你就不能听次劝吗?”
肖佳也不客气:“我做我的决定,和你无关,你愿意帮就帮,不愿意帮我也不逼你,你没有权力左右我的决定。”
李晟希很是赌气:“好好好,我不管你,你怎么做,都随你的意。”
他扭头愤然离去,大步跨向二楼,肖佳不理他,从客户电话上打通了裴瑾的电话。
刚刚接通,肖佳就主动说道:“裴瑾小姐,您好,我是丽格婚纱店肖佳。”
那边熟悉的声音传过来:“佳佳姐,怎么了?”
她语气温柔,悠闲惬意。
“裴小姐,上次您的未婚夫苏先生在你们拍完一整套婚纱照后,又在丽格定制了一套名叫‘天使之眼’的新婚纱,他嘱托我们千万不要提前透露给您,看样子应该是要给您惊喜的,苏先生说过他一定会来取这套婚纱,后来又改了口,说如果他有事来不了的话,就会拜托给您来拿,但是已经过去很长时间,您二位都没有过来,我们本来是打电话给苏先生的,但苏先生一直处于失联中,所以只好给您打电话了,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取?”
裴瑾在电话那头不作回应,肖佳便好脾气地等了下去,她知道这些一气呵成的目的又不是真的为了让裴瑾来取婚纱。
片刻后,裴瑾说有时间就去,然后仓促挂了电话,肖佳知道,她把答应好的事情,做完了,接下去的事,就是蒋彻来管了。
电话那头,裴瑾联系起这几天听轲人怪异的表现,加上和她也断了联系的苏忆生,她根本不相信许晋告诉她出任务的话。
她开起车,去了听轲的总部找裴颂海。
进他办公室的大门,裴瑾第一遍平静地问:“爸,苏忆生在哪里?”
裴颂海低头整理着资料,头也不抬地说:“许晋不都告诉你了吗,出任务去了。”
裴瑾第二遍用手掌敲着桌子,大声怒问道:“我问你苏忆生在哪?”
裴颂海显然是被自己的女儿吓了一跳:“你干嘛?跑我这闹什么?”
裴瑾第三遍似乎冷静了下来,可表情比刚才没有太多的变化:“我最后说一遍,带我去见苏忆生,你要是把他弄死了,我就陪他一块去。”
她说的认真,完全不像玩笑,说罢缓缓从包里抽出一把折叠刀,那刀看着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