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从窗帘透过来的光线中我知道已经不早了。
由于这突如其来的幸运,在睡了许多天候车室的长椅之后,当我躺在这久违的床上,竟然让我有了许多的不适应,所以这一整夜我都是在似睡非睡的情形之下渡过的。
昨天叶总送我回来后他就出去了,然后一直到很晚他才回来,我猜测应该是半夜,因为我一直无法安稳的睡去,总觉得这是在做梦,梦醒了就一切都没有了,到后来我真的分辨不出到底睡着了是做梦,还是醒着才是在做梦,一直到早晨叶总出去之后我才睡过去,只是一睁眼天已大亮了。
我意识到一切不是做梦,我真的要开始我新的生活了,那么从哪儿开始呢。
我重新把每个房间巡视了一遍,和我昨天看到的一样,还算整洁,只是叶总的房间稍显凌乱,我做了简单的收拾和清理,把他的床铺平整了之后,在检查自己的劳动成果时,才发现叶总的床太大了,真不知道只有他一个人为什么要用这么大的床,我不由自主的坐上去。
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声,我一下紧张起来,像一个私闯民宅的小偷。
我内心忐忑的从防盗门的小孔里向外看去,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他的脸离猫眼很近,有些变型,所以看起来很狰狞,我啊的尖叫了一声。
好像外面那个人也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我清了清嗓子说:“他们家没有人。”
外面的人说:“你不是人吗?”
我说:“我是保姆。”
外面的人说:“那么玫瑰不在吗?”
“玫瑰?这里没有玫瑰,只有我一个人。”我不假思索的说,“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叫玫瑰?”说完我捂上了自己的嘴。
外面的人有些纳闷:“叶总说让我来接玫瑰。”
听到叶总这个词我第一瞬间就把门打开了,并且笑脸相迎,“我就是玫瑰。”怕他不信,我真想拿出身份证来,让他验明正身,我就是他所说的玫瑰,可是我没有身份证,当然如果我有的话,也证明不了我就是玫瑰,因为这个名字是我才为自己取的,没有其他人知道。
来人并没有求证我是不是玫瑰,他只是说:“我叫阿北,你的防范意识还挺浓的啊。”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是啊,我穿着他昨天买的衣服,他有什么不相信的呢。
每个人都相信我叫玫瑰,只有我自己不相信而已。
阿北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裤,高高的个子,干爽白静的五官,带着一幅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就像我想象中白领的样子,他说他是叶总的助理,他开着一辆别克汽车来接我。
根据叶总的指示,阿北先带我去买手机,然后再去买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
我知道在这种时候我没有资格挑挑拣拣,所以就很顺从的跟着阿北,阿北也并不征求我的意见,他先带我去了卖手机的地方,买了一个新款手机,我看了标价2800元。
不算高档,但也不是最便宜的,叶总家的保姆使用的手机应该不能太寒酸吧,我心里这样猜测。
阿北把自己的手机号输到了新手机里,才把手机交给我,他说:“这是我的手机号,以后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吧。”
我收起了只存有一个电话号码的手机,心里在想,只为了存这一个手机号买一个手机,是不是有点浪费。
阿北问我:“你想去哪儿买衣服?”
我怎么知道呢,我心里盘算着,这要看那个叶总要让我做什么了,如果让我作保姆去小市场买就可以了,花出去的钱总有一天是要还的,如果他想让我做他的女人,那我一定要去大商场买,不能让他没有面子。
正在思索的时候我脱口而出:“那你带了多少钱?”
阿北并不回答我,而是说:“去崇明百货吧,以前叶欣就喜欢去那儿买。”说完率先走了起来。
我在后面追着阿北问:“谁是叶欣?叶欣是谁?”
阿北似乎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轻声一笔带过:“叶总的女儿。”
就算他的声音再小我也听到了,我还在追着他,而且不明情况的大声问:“她不是死了吗?”
阿北听到后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个眼神冷得让我害怕,看来我这样轻易的叫着她的名字,随便提及她的死,让阿北对我不再友好,可是她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呢?我感觉不管是叶总还是阿北,他们都非常疼爱那个和我同龄的却已经死去的叫叶欣的女孩子。
我乖乖的低下了头,不再乱说话,以免激怒这两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有道是识实务者为俊杰。
坐在阿北的车上,我还是忍不住好奇:“叶欣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吧?”
阿北一边开车一边淡淡地说:“嗯。”他好像并没有因为我刚才的冒失而生气。
我偷偷地瞟了他一眼说:“她很漂亮吗?”
阿北正专注于开车,但他还是非常配合的回答了我的八卦,“是的,非常漂亮。”
我想也不想从嘴里冒出来一句,“比我还漂亮吗?”
阿北不顾前面糟糕的路况,侧过脸来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就不再吱声。
我也只能安静的闭了嘴。
我也觉得自己很奇怪,和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比,有什么可比的呢。
和阿北逛街真的是无趣,反正只要是他看着可以的衣服,我又试穿合适就会买下来,我怀疑那些都是叶欣喜欢的东西,反正我无所谓,只要有的穿就可以了,大到衣服、裙子,小到丝袜、内裤,甚至于头卡,他都帮我置办齐了。
我看那些东西的标价都不便宜,我也懒得问,反正又不用我花钱,我只要点头说好,就可以了。
阿北心细如发、考虑周全,一定是一个深得叶总赏识和信任的人。
不过他公事公办的态度让我很不喜欢,没有人情味。
最后阿北带我去吃了饭,然后把我送回家,他帮我把大袋小袋的东西提上楼,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我叫住了他,我说:“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我违背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不问叶总她女儿的死因,但是好奇心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