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桐扭头,任时也正在看着她。
顾衍桐答:“那等我回去整理一下。”
任时也又笑了下,没再说话。
四人走出教学楼,熊丽珍左右看了看道:“完了我迷路了,我的车在哪里?”
顾衍桐问:“你停在停车场还是校外路边?”
熊丽珍一拍脑门:“我停在你们学校大门口了!”
顾衍桐答:“那往左边走。”
四人来到S大校门口,熊丽珍想抓任时也的胳膊,被任时也躲开了,熊丽珍只好道:“也哥!你上次不是说最近在看威士忌吗?我带了好些来,你过来看看嘛。”
顾衍桐站在原地,看任时也跟着熊丽珍到了车后备箱。张文飞跟顾衍桐并肩站在远处。
张文飞连“啧”几声:“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顾衍桐看向任时也跟熊丽珍那边。
女孩笑容明媚,依偎在男孩身边,仰着头问:“也哥,这些酒行不行啊?一会儿我送你学校去?”
任时也没什么表情,手扶在后备箱顶上,拿起一瓶酒看了看签,然后放了回去,眼梢微眯、语气淡然道:“你被人诓了。”
说完便用车钥匙合上了后备箱车盖,把钥匙扔给了熊丽珍,转身往校门口走。
熊丽珍抓住车钥匙,满脸不可置信,半天回过神后追上了任时也:“也哥你怎么看出来的呀?你好厉害啊!”
任时也并没答话,两人回来后,张文飞问熊丽珍:“你花了多少钱买酒?”
熊丽珍答:“也就几万。”
张文飞嘴巴张得老大,问任时也:“那几万就打水漂了?”
任时也这时看向张文飞,露出一个坏笑:“你喊声姐姐,没准人家送你。”
张文飞骂了句:“滚蛋。”
熊丽珍对于被骗了几万的事好像不甚在意,只对任时也道:“那也哥下次我带你去见那个人,你可以跟他进货,你这么厉害,他肯定骗不了你。”
张文飞听出了不对劲,问熊丽珍:“姐,你都被骗了一次,还不长记性?非要去给骗子送钱?”
熊丽珍答:“那是因为我笨嘛,也哥这么聪明,一定不会被骗,说不定还能帮我收拾骗子呢。”
张文飞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任时也一直在低头看手机,对两人的对话没有展露出半分兴趣。
天色已经暗下去,几人商量后打算去附近的商圈吃个晚饭。
走过去差不多一公里多,熊丽珍跟任时也并排走在前边,顾衍桐和张文飞跟在后头。
和那天在J大几乎同样的视角,顾衍桐看着走在前方的男女,男生背包松垮地垂在腰间,走路姿势透着种唯我独尊的痞坏。
女生身体一直侧对着男生。
而跟早晨不同的是,任时也终于不再一直看手机。
熊丽珍找了一家日料店,说因为自己迟到,这顿饭就她来请。
顾衍桐下意识望向任时也,任时也这时拱了拱张文飞道:“还不谢谢富婆姐姐。”
张文飞倒了杯水双手递给熊丽珍:“谢谢姐。”
熊丽珍大大方方收下水,开始点菜。
顾衍桐不得不开始思索,为什么任时也不让她请客,却接受了熊丽珍的请客。
而且他们几人相处的气氛是在熊丽珍来后才又变得打打闹闹起来。顾衍桐知道,熊丽珍轻易能做到的事,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得到。
顾衍桐只能判断,熊丽珍来后,任时也状态发生了变化。
任时也上来就点了两份最贵的刺身,张文飞也不跟熊丽珍客气,又点了两份烤牛肉,顾衍桐点了一份沙拉,熊丽珍又添了许多小食。
任时也又开始时不时地看手机,熊丽珍对任时也说:“也哥,我现在也开始研究威士忌了,下次有酒会你带上我呗。”
任时也随意点了下头,手指还在屏幕上敲敲打打。
“也哥,我这次买的是日本威士忌,下次再去英国帮你看看。”
熊丽珍一直在讲酒的事,顾衍桐渐渐有些麻木,虽然还坐在其中,却仿佛离桌上讨论的内容越来越远。
菜上齐后,任时也忽然举起手机匆匆往外走,顾衍桐就坐在任时也对面,听见了听筒对面的好听女声,也听见了任时也喊的那一声:“喂师姐。”
熊丽珍喊了声“也哥”,却没叫住任时也。
这时张文飞道:“别喊了,你也哥的魂都被勾走了。”
熊丽珍问:“谁啊?还是那个学姐?”
张文飞答:“不然还能是谁?”
熊丽珍问:“那师姐做什么的?”
张文飞答:“好像跟人合伙开了个什么心理咨询室。”
熊丽珍问:“也哥在做心理咨询?”
张文飞答:“狗屁,他有个毛线心理问题。”
熊丽珍道:“但我好像听也哥电话里提过什么华山医院的精神科医生什么的。”
张文飞答:“那是,没点精神病史怎么讲故事怎么泡妞啊?”
熊丽珍闻言低下头,眼眶逐渐红了,开始疯狂抽纸巾擤鼻涕擦眼泪,情绪终于绷不住后,拎着包跑了。
熊丽珍离开后,任时也却一直没回来。
张文飞对她道:“就剩咱俩了,可别浪费了,我进城一趟可不容易。”
顾衍桐拿起筷子,却没有一丁点胃口。
张文飞忽然问顾衍桐:“你以后打算考研吗?”
顾衍桐不知道张文飞怎么忽然问这个。
张文飞又道:“你是不是高考没考好啊?我听老何说你高中成绩比他强,怎么只考上S大?”
就在这时,任时也打完电话回来。
张文飞道:“你把富婆气走了,这顿饭谁请?”
任时也靠进椅子,拿起桌上一瓶开了盖的日本啤酒,一边单手灌酒,另一只手还握着手机看,心不在焉道:“你们慢慢吃。”
张文飞问:“你不吃啊?”
任时也放下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