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好学,也不恃才傲物,为人谦和温厚。你娘很喜欢他,我忙于学堂之事时,你娘也会为他解惑一二。”
江扶风细心聆听着陆恒一徐徐道来,“那他的身世,先生知晓吗?”
陆恒一斟着茶,白雾氤氲间,他答道:“我从不在意学子的身世,所以未曾过问。也因为老友将他托付于我时,告知我这孩子的身世越少人知晓越好。怀璧其罪,这孩子便是那样一块会引来觊觎的玉,我自是知晓他太过于聪慧,一旦出了头,风波也会接连不断。所以老友的告诫我记挂于心,自始至终没有过问他的来头,也不曾公开过他的东西。”
“先生可愿告诉我您的老友在何处?我想找到这块玉玦的另一半。”江扶风点名来意。
不曾想陆恒一摆摆手,“老友早已驾鹤西去。”
线索又断掉了。
得来的信息无果,江扶风与陆恒一寒暄几句便与其拜别离开了居处。
离开竹林的路上,天倾骤雨。虽是雨势微蒙,却逢冬时寒意浸骨,江扶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抬袖试图挡着雨水。
而正当她踌躇着是否回陆恒一居所讨要一把伞时,一人踏着竹叶的沙沙轻响携着雨声而来。
未等她回身瞧着来人,江扶风便见一稍斜的伞面已为她遮去了雨。
她循着伞侧过身探去,先是见着那握伞之人的手戴着一枚翡翠扳指,袖口绣满银线。再是目光往上,来人气质儒雅矜重,高束的玉冠因将伞倾于她而沾湿,他似乎并不在意。
这人身份地位恐怕不一般。这是江扶风初见男人得出的结论。
“这伞便赠予姑娘吧。”男人开口,那声色清朗有力。
而偏偏他双目端详着江扶风时,却让她没由来的生出危险的意味。
那眼明明是作着平静无波的样,恰是敛着林中雨色,眼底失了几分温度,莫名让人觉得凉而生寒。
“不用了,我正要前去前处借伞。”江扶风抬手往前指了指,未接受男人的好意,拂袖掩住发髻便匆匆步入了雨里。
不多时,陆恒一的居所现于眼前,江扶风见着陆恒一执着伞,怀里还抱有一把纸伞缓步走来,“适才你离开没多久便下起了雨,我瞧着你未带伞,方从屋里找来了伞想给你送去。”
江扶风心头一暖,接过伞,“多谢老先生。”
而江扶风撑开纸伞转过身时,抬眼瞥见此前竹林遇着的男人已朝陆恒一居处走来。
只听陆恒一声线陡冷,问着男人,“你还敢来我这里?”
男人轻叹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了……”
陆恒一毫不留情面,不欲听他所言,径自退步回院中将门扉猛地一关,激起雨声涟涟。
“丞相大人,我这穷乡僻壤之地,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