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凭渊念着她”、“心里早就有了她”比天马行空的想象还要夸张。
是,苏凭渊念着她,那也是事到如今唯一的选择,没必要与过去联系起来。有些事站在不同的时间点,以不同的角度看待,会有不同的解读,却未必是对的解读。如果是为了让她不留遗憾,那这份好心她已经接收到了。
“我的阮月啊,你怎么偏偏在某些方面特别迟钝呢,我该怎么跟你解释呢。”祝辛夷连叹了好几口气,“别把自己看得可有可无啊,你对于老苏是特别的。”
“嗯我知道。”楚阮月都听腻了大家的安慰,“你放心,我会找机会和他好好谈的。”
“真的?你保证。”祝辛夷不服输的劲儿又上来了。
“我保证,你说的话,我都会好好考虑,这样总……”
正说着呢,从后方忽然拢上一层暖意。楚阮月迟疑着侧过身,熟悉的气味便迎面而来。
是风的恶作剧,无限放大了某人的特别,让她招架不住从天而降的迷人。
“……行了吧。”
最后三个字根本是无意识地说出来,在披上肩的大衣完全将她包裹之前。
“要不然,我们今晚见一面吧,反正也有空。”祝辛夷提议。
“今天不行。”楚阮月抬头看了苏凭渊一眼,扑通扑通的心跳夸张得厉害,“我不在海沢。”
“咦,你去哪儿了?”
“我在桐城,得过两天回去。”
苏凭渊很有耐心地等在一旁,听她讲电话,想必也猜到对方是谁。
“桐城?怎么比我还忙了。”
“没有,只是出来散散心,趁着天气不错。”
“啊——真羡慕,我也想散心。你和老苏一起去的?”
“嗯。”楚阮月怕她又把话题扯远,紧接道,“我回来之后就找你。”
“那是当然咯,你别忘了告诉老苏,他要当伴郎的事啊。好了,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拜拜!”
“你怎么出来了?”楚阮月放下手机,丢出疑问。
“外面冷,你连外套都没带。”苏凭渊回答着,认真的表情带着清冷。
“我就接个电话,不碍事。”话刚说完,楚阮月就不争气地打了个喷嚏。她忙不迭揉了揉鼻子,悻悻然道,“只是呛了口风,真没事。”
苏凭渊更严肃了,干脆摘下自己的围巾,三除五下围上她的脖子。
啊,这找补的解释虽然不太像样,也不至于担心成这样吧。
“他们刚才提的,你不用在意。”苏凭渊缓了语气,也慢了手上的动作,“老萧和少诚都跟我太熟了,一些玩笑话不必当真。”
“我知道。”二人的担心果真大差不离,既然想到一块儿去了,就更加没什么顾虑,“玩笑嘛,不介意。”
整理好的围巾把她裹得严实,楚阮月缩了缩脖子,尽情享受了片刻暖意,更知足了。
苏凭渊双手落在她肩上,整理着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如此随意的自然的动作,因时间的拉长变成亲密的暧昧的。虽然不该这样,但这家伙什么时候起学会了无意识的调情,就算如祝辛夷所讲,她在某些方面比较迟钝,可这种程度的,她会非常敏感。
反复练习过的心动,不是趋于习惯,而是更加沉迷。
“回去吧。”
在手足无措之前,楚阮月压住他的双手,谁想又被他反握。
“手真冷。”他嘀咕着,把握手变成了十指紧扣,“下午打算带孩子们去海洋馆,一会儿就出发。”
听到“海洋馆”三个字,楚阮月眼前一亮,转而好奇。
“爬山的计划呢?”
“想去山上看日出吗?”苏凭渊反问。
楚阮月秒懂:“当然想。”
“嗯,那就好。”苏凭渊没再多说,拉着她往回走。
“山上看日出,岂不是凌晨就要出发。我们住的地方离清平山远吗?衣服带得够不够啊?这个季节山上会更冷吧?”
掩不住的雀跃逐一流露,换来仍是他收敛的回应。
“跟着我就对了。”
跟着他就对了。也是,出来散心,她不必费心,只管享受。
[楚同学来了]
入冬的海洋馆是淡季,游客不多,适合一游。
到了馆内,外面的季节与天气都与这里无关了。
放眼是各种蓝,深的浅的带着梦幻感的不同层次的蓝。
对于两个小男孩来讲,这地方很适合他们游览,一路怀着满满的新奇感和探索欲往前走,每经过一处都忍不住发出夸张的赞叹声,远比见多识广的成年人表现得更真实。
楚阮月走走停停,有种一秒入夏的错觉。
她站在全景展缸前,看着隔在玻璃后的另一个世界,里面绚丽多姿的鱼类尽情环游,明明在水里,却像在飞一般。
还从没尝试过在冬天来海洋馆,上次也是好久前的事了。
嗯,上次也是和苏凭渊一起去的海洋馆,哪怕并不是愉快的经历。
那是大三的暑假,苏凭渊又跑去沐城实习,以朋友的身份经常与楚阮月见面。经过了之前一年的相处,他们的关系从高中同学变成了聊得来的朋友。
在苏凭渊看来,朋友之间见面无需多余的理由;而在楚阮月看来,近距离的心动容易会错意。
她跑那么远,既为了躲开糟糕的家庭,也为了淡化心底的喜欢。但苏凭渊又轻易闯进她心里,不拘小节的示好和处处有益的照顾,让她无法满足于只做朋友。
为了弄清楚他们有没有继续结交的必要,她踏出了勇敢的第一步。
提出邀请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楚阮月觉得自己表里不一的功力又加深了,明明有那么多的喜欢,却端着架子不肯放。
选择去海洋馆的原因也很简单,在更接近自然的氛围之下,她大概能更自如地与他交流。
一切本来很顺利,只要如期见面,她就有勇气确认心意。但楚挽沁的临时出现,打乱了所有。
向来对妹妹的大学生活不感兴趣的楚挽沁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