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在我看来，太宰的存在也称得上是异端。就连欧洲都不曾存在的，究极反异能者。但是——”兰波举起了手。
“中也！带着太宰后退！”我大步向他们冲去。
几乎是同时，银色闪光将方才二人站的地方斩成两段。镰刀的前端勾住了太宰的衣服，鲜血飞溅。
“唔……”太宰发出痛苦的声音。
带着太宰避过攻击的中也惊讶地睁大眼睛：“怎么可能。”
银色闪光的真面目——那是，几乎与人类身高相等的长镰。
握着镰刀柄的老人发出大笑声。
“孽……这正是孽。没想到有朝一日能亲手割断这个小鬼的脖子。”先代首领以沙哑的声音说道，“在此之前还想再聊点什么过往回忆，不过这幅身躯也做不到吧。”
“首领，您已不再是人类。”兰堂严肃地告知，“虽然我将能再现你生前人格和记忆的式编入，但你终归是我的异能。以及你的使命是，在我将中也君变成尸体前，拖住太宰君。用那个巨大镰刀。”
“了解。这个灵魂，只是粘在异能上的废纸。这幅身躯的内里已是没有自我意识的自动人偶。不过，这真是不可思议得心情大好。”先代首领举起镰刀。
全身披着黑布的首领浮上空中，一如西洋的古老死神。
“失算了。”按着胸口的伤口，太宰表情扭曲，“那个巨大镰刀是实际存在的物质。不是异能，而是从别处调来让先代拿着的。”
“就算是你，被刺中也会死，是这样吧。”中也瞟了太宰一眼。
我蹲下身查看太宰的伤口。将前胸从中心横向贯穿，一直裂至上臂。胸前的衣服已经被染红，血液的味道挑动着我的神经。
是若不抓紧处理，就会危及性命。
“嘁，真的假的。”中也面露难色，“这不是穷途末路了吗。这家伙果然很难办。”
由于没有质量而让中也无法抵挡的空间波攻击。
由于不是异能而让太宰无法消除的巨大镰刀。
他们二人，被仅仅一种异能完全克制了。
“太宰君，叶君。杀掉你们并不是我的本意……要杀死少年少女什么的着实令人心痛。”兰堂忧郁地说道，“但若是你们将真相告诉首领的话，他会派刺客过来吧。会演变成需要杀掉许多人的局面，那些曾经的伙伴……我不想这么做。若代价只是夺取你们二人的命，也不是那么糟糕的付出。很抱歉，和中也君一同死去吧。”
“你完全算到了呢，兰波。”我目光阴冷。
黑手党理所当然拥有的黑暗——只以数字衡量人命。
“太宰，如果喝下我的血能救你……”我询问着他。
“哎？”他瞪大眼睛，“这怎么……可能……”
他沉默了。从我认真的神色中判断这不是玩笑或者天方夜谭。
“纯血种的血，极致力量的本源。人类喝下可以改善体质增强力量。就连天生羸弱的人，也可以和正常人一样长大。但是。”
我解开他右手的绷带，扯断，用力地压到伤口上，绕过后背加压包扎，以一个近乎拥抱的姿势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这个世界我还没有试过这种方法，能否起效，会有什么副作用也还在研究。就算成功，也不能立刻止血。你还是可能会失去生命。”
因为疼痛和失血，他的声音虚弱得像从远处传来：“所以没有别的办法吗？”
“有。”我扶住他的肩，“现在就杀了他，然后带你去医院。”
他不由发出一声轻笑：“能做到的话，你早就冲过去了吧。”
我的视线在他和中也之间来回，解释道：“一个人的话，我有独自一人的战斗方式。不过，既然现在有两个伙伴，不妨考虑下团队协作。”
我拉来中也，三个人快速商量了计划。
“可以么？”
中也面色迟疑：“真的吗？你……”
“相信我。”
他沉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