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了赵家所有的财产。
包括城里的铺子,还有这座宅子。
可惜还不到两年,冯守才就将赵家的家财败了个精光。
否则,也不会想到要将这宅子卖了。
话说到这儿,刘五福又忍不住捶胸痛哭。
求诸位贵人一定要查明真相,为他冤死的好兄弟和干儿子讨回公道。
江宛宁站在一旁,听的认真。
同时也非常细致的观察,刘五福言语间的各种表情。
觉得刘五福所言,并不像是在说谎。
至于刘五福说,杀害赵公子的凶手就是冯守才。
她可不敢仅凭刘五福一面之词,就妄下定论。
总得将冯守才找来,详细审问一番再做判断。
而眼下怕是不能。
一则,他们不知冯守才身在何处。
二则,就算他们知道冯守才在哪儿,也没资格将人抓来审问。
江宛宁心下觉得遗憾。
望着那具在枯井之下,孤零零躺了两年的小小骸骨,真想亲自为他沉冤昭雪,讨还公道。
看出江宛宁的惋惜和不甘,楚昀轻轻拍了拍江宛宁的肩膀以示安抚。
又对刘五福说,叫他稍安勿躁,先回家安顿好家里,明日一早衙门开门,再去坦白他装鬼伤人的事。
至于赵家父子的真实死因,他一定会亲自督促官府,将此事彻查清楚。
刘五福忙不迭地叩头拜谢贵人,又深深望了望他干儿子的遗骨,才在风绪等人的搀扶下,脚步蹒跚的往外走,边走边不住抹泪。
送走刘五福,楚昀正与江宛宁等人商议,叫他们先行回去,自己留下善后,就听外间一阵骚动。
问过才知,今夜有两波来此夜探鬼宅的人,被护卫们拦在外头。
方才,刘五福刚一走出去,就疯了一般冲过去,对着一个男子拳打脚踢,大骂畜生禽兽。
而那男子也不甘示弱,当即还手,一拳将刘五福打翻在地。
若非风绪等人拦着,瞧那男子凶神恶煞的样子,只怕要将刘五福活活打死。
难道是冯守才?
几人交换了眼色,决定立刻出去看看。
果不其然,那人还真是冯守才。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江宛宁万万没想到,这冯守才竟会主动送上门来。
应是听说了一直以来,都是刘五福在此扮鬼吓人。
冯守才对刘五福破口大骂,骂他耽误自己变卖宅子去还赌债,害他被债主四处追债,险些活不下去。
若非被护卫制住,不定要冲上去,如何殴打刘五福。
真是毫无廉耻可言。
见江宛宁等人从宅子里走出来,冯守才又调转枪头,质问你们是哪里来的杂种,凭什么私自进出他的宅子。
护卫们纪律严明,没有主上吩咐,绝不许私自行动。
任他们再想打爆这泼皮的头,也只能忍着。
而楚昂的近侍太监祝贤,却不用守这些护卫们的规矩,走上前就狠狠甩了冯守才两个耳光。
打得齐琨羽愣是没忍住,当场叫了声好。
在场众人,心里也都舒坦了不少。
都在心里默默给祝贤鼓掌,大赞祝贤打得好。
祝贤方才那两巴掌,用了十分的力气,直接把冯守才打蒙了。
待他回过神来,正要破口大骂,正见几个护卫将赵公子的骸骨从里头抬出来。
原本还想冲上前打人的冯守才,立刻吓得直往后躲。
看起来完全不疑惑,为何会从赵宅里抬出这样一具小孩的骸骨。
只一脸的心虚与恐惧。
真相已经呼之欲出。
早已义愤填膺的楚昂再也按捺不住,大声质问冯守才为何要残忍杀死自己的亲外甥,还是不是人。
冯守才慌忙回嘴,“你……你你个小杂种不要胡说八道污蔑老子!”
自然,又换来祝贤狠狠两巴掌。
按照常理,冯守才听说外甥已死,至少应该表现出一点点惊讶,问一句“我外甥只是失踪,怎么会死了?”
亦或是问一句,“这宅子里怎么会有一具白骨?”
而不应该像先知一样,对赵公子已经化作白骨,并一直葬身在赵宅中完全不意外,只有心虚与惊恐。
“诸位贵人,这畜生就是冯守才,他就是杀害斌儿的凶手!”
被冯守才打得唇角淌血,脸也肿了半边的刘五福怒道。
冯守才被祝贤打得双颊发麻,既恼怒又心虚,不禁骂道:“你这老东西是真想死!”
齐琨羽看不下去,不禁走上前,怒斥冯守才放肆。
叫他立刻如实交代罪行,否则便对他不客气。
冯守才见齐琨羽虽身形高大,可一看这张脸,还是一团孩子气。
嗤他哪来的毛孩子,有什么资格审他,又要如何对他不客气。
他本以为把齐琨羽问住,谁知身后却忽然响起一道清亮又凌厉的声音,“齐六公子没资格审你,本官却有资格,至于要如何对你不客气,你有胆量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