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在百姓的‘捧场’之下,老妇和那两个男人被迫跟着一起去了京都府尹衙门。
府尹刚审完一个案子,是大伯哥嫂强占守寡弟媳的店面,鸠占鹊巢的财产纠纷案,连翘他们就进来了。
啪!
惊堂木拍起。
“来者何人,见本官为何不跪?”
小元子兰花指翘起,“大胆!你可知我们是何人?居然敢……”
连翘直接把小元子拉了回来,并拿出一块令牌亮给府尹。
那是宫中的腰牌,即便不知眼前几人的真正身份,却也是一个小小府尹惹不起的存在。
府尹连忙起身给连翘和陆星野下跪。
连翘直接说了句‘免了’,同时示意小元子把那些花瓶碎片放在桌案之上。
“这几个人用赝品当街行骗,讹了我一锭金子,还强占了我儿子的玉佩,三个人配合默契,应当不是第一次行此事,还请府尹大人好好查证。”
跟过来看热闹的百姓没想到事情居然还有这样的转折。
花瓶是假的,故事是编的,这三个人居然真是骗子!
他们被骗了!
小元子也傻了,“主子,他们,他们居然是骗我们的?”
那个老太太哭的那么伤心,居然都是装的?
陆星野绷着脸,难掩眸中怒意。
他居然被骗了!
还是在那个坏女人面前!
出了府衙,陆星野问连翘:“你是如何看出他们是骗子的?”
熊孩子,终于见识到世间的险恶了吧?
连翘笑着摸了摸陆星野的头,“乖儿子,再给你上一课,永远不要相信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事情,更不要随意相信陌生人,尤其是像你这样长得乖巧俊俏的小孩子,独自走在街上,可是会被人贩子抓走的。”
陆星野不满地拍开她的手,刚要说什么,却见连翘弯下腰,把之前那枚玉佩重新系在了他的腰间。
两人身份是母子,可离得这样近还是第一次。
陆星野怔松,想要反驳的话就这么咽了回去。
“父皇既把皇位传给我,我自会继承他的遗志,做个明君,你说的话,我会记住的,今天,谢谢了。”
熊孩子的感谢有些别扭,可能也是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连翘,索性把脸扭到一边,不去看她。
连翘却是因为他这一番话,暂时断了离开皇宫的想法。
是啊,连小孩子都知道继承了他人的东西,就要努力去完成对方的遗志。
那她承了原主的身子,怎么能就这么放任不管,独自离去?
她会出现在这里,证明原主已经不在了。
那么原主是怎么死的?
又是谁想害她?
陆星野看着连翘突然变得高深莫测的表情,顿觉莫名其妙。
这个坏女人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可具体是哪儿变了,他又说不上来。
“走吧,乖儿子。”连翘是个随性的,当即拉着陆星野来了个京城一日游。
可怜了小元子,抱着各种大包小盒子跟在后边。
“儿子,吃糖葫芦不?”
“儿子,看这个糖人儿喜欢不?”
“儿子……”
陆星野抿着唇,看着手中的糖葫芦和糖人儿,一脸嫌弃,可偏偏心底好似有什么东西蓦然松动了。
这个女人,好像真的有点儿不一样了。
在末世几十年,连翘可是许久没吃过这些东西了。
“唔,真好吃。”连翘一口糖葫芦,一口糖人儿,“儿子,快吃啊,一会儿就化了。”
陆星野看连翘吃的香,莫名食欲大动,尝试着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竟是意料之外的美味。
就这样,一大一小边走边吃,将整条街的各种小吃都尝了个遍,还顺道多买了些准备带回宫。
“嗯……饿了,走吧,儿子,我们干脆吃了饭再回去。”连翘拉着陆星野走进一家酒楼。
陆星野:“……”
“你居然还吃得下?”
刚刚他们已经吃了好多东西了。
连翘理直气壮:“刚刚那些只是小吃,顶多算个开胃菜,放心 ,这次我肯定不会中途失踪了。”
“小元子,你也坐下歇会儿吧。”连翘对着抱着各种战利品的小元子说道。
小元子不敢。
他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主子坐着,他站着,主子吃着,他伺候着。
“主子,奴才不累。”
“不累才怪。”连翘也没打断改变这个世界人的观念,这些都是根深蒂固的,“你去隔壁房间吃吧,这儿用不着你,我和乖儿子说会儿话。”
小元子看了陆星野一眼,见陆星野没反对,这才道了声‘是’,抱着所有东西,退出了房间。
这家酒楼生意不算好,唯一的客人便是他们了,来上菜的是老板娘,连翘之前在府衙远远见过一面,是那个差点儿被强占了亡夫遗产的寡妇。
“菜上齐了,客人们慢用。”老板娘穿着朴素干净,天生笑面,很温和的样子。
连翘尝了一口,“老板娘,这都是你做的?”
“是啊,店小,再请不起厨子了,您要是觉得哪儿不合口味,我再去做。”生怕这唯一的客人跑了。
连翘笑着摇头,“没有,挺好吃的。”
老板娘这才放心地退出了包间。
陆星野其实已经吃了半饱了,所以没有动筷子。
连翘倒是吃的很香,还不停地给他夹肉,“怎么不吃了?不喜欢?”
这熊孩子还挑食?
陆星野抿着唇,沉吟着,可到底还是太小,憋不住话,“父皇曾说,为君不可贪享受,最好断七情,绝六欲,所以吃饭不可吃饱,饱暖思□□,会荒废了朝政。”
“放屁!”
连翘忍不住爆了粗口。
“你才多大点儿啊,正是长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