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异常,也许在她第一次舍命揽下兵器一事之时,顾清让便发现了,因为身为南甄女儿的南清,是不会救睿王的,只要睿王身陷囹圄,那驻扎在边境的北戡军便会暂时失去领导者,这于南甄来说,应该是好事。
或许他以为,南清为了他已经背叛了南甄,所以才会变了态度。
而试药的那天晚上,他会那样对她,恐怕是因为东震的突袭,他认定这件事和南甄脱不了干系,所以才想要毁了她。
如此,她做再多的事,在沧山下,她一一跟顾子衿诉过的事,军帐内,左司为她求情时提过的事,便都没有意义,因为她是南甄的女儿,这便是她的原罪。
最重要的是,她手里仅有的一张牌也已经失去价值了,就算南清曾经在燕山上救过他们,那也抵不过南清是东震人的这个事实,若是她跟他们提了玉佩的事,或许他们还会认为,当初燕山上的那一场暗杀,和南相府有关。
再怎么求情也没有用了,初微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不如彻底撕破脸。
她慢慢向左清清走去,面露寒凉的笑意,“清儿姑娘这么说,是想我死吗?可我救过你,不是吗?”
左清清缩了缩身子,躲在左司的身侧,“王妃姐姐,清儿没有……”
许是听到了左清清话里的惊怕,顾清让上前拦住了初微,“站住!”
初微被迫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身前的男人,“怎么,我只不过问了她两句,你便舍不得了?”她顿了顿,不等对方回应,偏过头看着向来只会看戏的顾子衿,“那我便不问她了,现在,晋王殿下,我还是来问问你吧,你既知道我是南甄的女儿,为何还敢让我同你一路护送粮草至沧山?”
顾子衿总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这让初微很是恼火,要不是他,要不是为了从他身上换一个怀瑾的安稳,她是不会跟着他来沧山的,那或许,稚初便不会受伤,而她也不会到这滨州来,不会来这里再受苦。
顾子衿闻言一怔,初微突然问他,让他一时语塞,沧山下,他已经知道她对于南甄的身份是全然不知的,所以他也算到若是她知道了,会是怎样的反应。
不管是和离的事,还是南相府的事,他都想等战事结束后再由睿王来解决,他知道睿王对她的感情,可他却不知她对睿王是何感情,所以他拿不准她会不会为了睿王背叛南甄。
信的事,明明已经人赃并获,可是,最后睿王也只是罚她做一些杂事,明着是因为东震派人来谈和,他想要看看她会不会以此跟东震的人或者军营里的其他细作联系,可是他很清楚,睿王这么做,只不过是希望她能跟他解释。
而他,一开始愿意同她一起运送粮草,其实也只是因为他知道墨剑弟子会埋伏在沧山下而已。
见顾子衿久久不说话,初微也明白过来,她一边走向他,一边缓缓说道:“是不是因为晋王殿下知道,墨剑弟子会在沧山下埋伏,要是我骗了你,你根本不用出手,墨剑弟子也会杀我的,是吗?”
她大笑,笑声苍凉如霜,“四个月,自那晚开始,我每天醒来,睁开眼睛想的第一件事,都是我为什么还活着,晋王殿下,为什么在沧山下,你要留我的性命?”
顾子衿犹豫片刻,“弟妹……”
初微抬手一挥,这两个字于她来说,是何其的讽刺,“晋王殿下,那封信的事,你不是最清楚吗?这便是你留我性命的原因吗?你们查到了我爹是东震的细作,却拿不出实质的证据去指证他,所以,你安排我来这里,将我的信换成了粮草地图,你想要栽赃我,想要栽赃南家,这便是你的计划,是不是?这便是你留我性命的原因,是不是?”
顾子衿疑惑,那封信,他会清楚什么?那信不是从她包袱里找到的吗?
难道……
一个想法从他心底冒出。
顾清让不解初微话里的意思,正要走上前来,却见初微趁顾子衿和左司晃神之际,一个健步跨到左清清面前,将她拉至自己身前,五指一屈,瞬间擒住了左清清的喉咙。
初微的动作很快,待左司和顾子衿反应过来时,初微已经带着左清清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王妃……”
左司想要上前阻止初微,可初微已经看穿他的意图,五指一用力,将左清清紧紧禁锢在自己身前,喊道:“只要你们放我走,我绝不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