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摞着一叠软黄嫩薄的饼,离得近了一股葱花的香气扑鼻而来,每张饼不过两个巴掌大小,擀的圆圆的,饼面上层层叠叠的纹路像后世机器压的千层饼,也是十分薄,一张饼也就两张A4纸的厚度。
大娘也是个干净人,地上铺着一层蛇皮袋子,袋子上垫着一大张牛皮纸,牛皮纸上铺着油纸,而烙饼则摞着放在油纸上,甚至饼都是拿纱布盖起来的,见人来问,她才掀开纱布给人瞧。
“是拿头等的白面发了隔夜老面和着菜籽油烙的,”大娘看了眼她,“一张三毛钱,买四张的话一块钱。”
这个价格秦若并不知道是贵还是便宜,但隐约记得书中原主蒸的手工白面大馒头一个才两毛钱,那用的面肯定比三张饼多得多。
见秦若意动,大娘趁热打铁继续道:“还撒了葱花的,价格确实算不上便宜,但我烙的饼干净又味道好。”
“那大娘给我来两块钱的我尝尝。”
秦若把钱递给了老太太,老太太带着皱纹的脸瞬间笑开了花,脆生生应道:“哎,我给你拿油纸包好。”
老太太数了八张烙饼,略一犹豫,看了眼秦若的穿着,又加了一张,共九张,包进油纸里连同找的钱递给她的时候,侧身跟她低声道:“闺女,财不露白,赶紧趁着人多回去吧。”
这姑娘穿的破旧但难掩一张好看的脸,打从秦若拎着蛇皮袋子进来,她就看到了,显然不是常来摆摊或买东西的,大喇喇的当着人来人往的面一出手就是一张大团结,一看就是年龄小还没有在黑市做买卖的经验,看穿着也是乡下穷苦人家的闺女,她这才多嘴的提醒了一句。
“谢谢了大娘,”秦若露出一抹笑,“我会注意安全的,下次如果我再赚了钱还来买大娘的饼。”
出了巷子,秦若手里拎着油纸包慢慢往前走着,大娘贴心还给她拿细麻绳捆上了,如今提在手里正好,垂眸余光看了眼脚下的路,脚步不停若无其事的往城外走去。
既然有人想发横财,那她也不嫌送钱的人多。
听脚步声身后跟着她的人至少有三个。
当然,就是再来二十七个凑个整数秦若也不会怕就是了。
一路晃晃悠悠出了城,经过的路人越来越少,秦若故意停住脚步重新给快散开的绳结打了个结,身后跟着她的三个人慌里慌张的也停下了脚步,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又若无其事的假装同路。
眼看远处城门口的大槐树已经隐隐可见了,这三个蠢货还不动手,秦若抬眸一望,大槐树下好像有个人,她脚步一转,往大槐树东边的小道上走去。
身后跟着的脚步也明显急迫了些,看来是快要下手了。
将将背过大路,树丛掩映的小道上,秦若背后一声不怀好意的声音传来,“妹妹,哥儿几个最近手头紧,也正好饿了,你就留下给我们解解馋呗?”
紧接着,三人脸上挂着流里流气的笑声往秦若跟前逼近。
在哪个年代都不缺游手好闲的二流子,七十年代集体劳动生产时期这样不上进劳动不积极的败类尤其多。
“好啊,”秦若转身,“就怕你们有这个狗胆没这个狗命!”说着,她指尖掐着得一个御鬼符正要弹出去,忽然,视线里却出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影。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秦若心里的天选守寡老公贺钧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