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
她?
该是指……墨禾?
因为也只有她敢对一国之君没大没小。
见他提起了墨禾,初微便想赌一把他的旧情,道:“我和她可不像,她是真的有资本拽,而我只是想帮顾清让讨个公道所以才对你发脾气的。”
他原本又是一笑,却因气息絮乱而急急咳嗽了起来,初微忙过去将桌上的茶水递到了他手边,但他却冲她摆了摆手,并没有要接的意思,所以,她只能将茶杯搁下,心上一凛,咬牙伸出手落在他背上轻轻替他顺着气,半晌他才平息下来,再说话时声音已是沙哑,他望着初微方才拿过的那个茶杯道:“你知道里面的是什么吗?”
她低头望去:“不是茶水吗?”
他眸光一黯,冷冷一哼,“里面放的是慢性毒药,这药朕断断续续已经喝了十几年了。”
这就是他如今会是一副病入膏肓模样的原因?
“陛下,民女并不想知道这个。”能给他下药的除了庄皇后还能是谁。
“那你想知道什么?”他顺着她的话问道,却没等她回答便又接了一句,“你能进宫冒认刺客,如此,你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所以,你故意让湘王将我带来这里。”她声音虽浅,心里却已沉重如坠,“陛下,他从来不是……”
她想解释,想替顾清让表明他绝不可能告知他人的赤诚之心,话到一半却突然止住了,脑海中猛然响起了曾经怀瑾的话来。
……犹记得静妃娘娘诞下睿王那日,天上蹙云而成的龙纹直至夜幕降临才消散了去,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一个皇子,名字里会有一个“让”字,那便预示着他的这一生要遇事则“让”。
她突然明白过来,其实北戡帝是知道顾清让的品性,但身为帝王,身在皇室,即便他可以相信顾清让对那个皇位没有兴趣,但他却还是必须要将他除去,因为他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