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初微会在这里的原因。
她在天牢里跟顾清乔说她要报复顾清让,在马车里跟他说自己对顾清让矛盾的感情,这些全都是为了让他最后能将自己带在身边,也许他不会完全相信她的话,甚至她对顾清让的恨意他一句一字都不信,但只要他对她感了兴趣,那他就会如她所愿,而她也赌对了,顾清乔当真是个在意情为何物的人。
她不信什么越风流越专一的鬼话,但有的人就是得不到什么就会越想抢夺了将之据为己有,而她能感觉得到,顾清乔就是这样的人。
初微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绪,望着一群黑衣里那个身穿紫色锦缎长袍的华贵男子,非常做作地咳嗽了两声后朝那边喊道:“顾清乔,我想方便,你能不能把我放下来一下!”
她这一声倒也不大,毕竟昏迷了好些天,此刻她着实是没什么力气,但周遭环境太过静谧,所以她刚喊出一句的时候,前面所有的人都齐齐朝她这边转了过来。
不等人群中间的顾清乔站起身来,他身旁身穿桃色武袍的墨半夏已经先一步站起身来,俏丽的脸上凝着一层不怀好意的笑意,她嘴角微勾地走了过来,将手中佩剑换成左手后,她一抬右手一把抓住初微的发髻往自己身前一拉,咬牙道:“你终于醒啦,当初得知你死掉的消息时,我还懊恼了好一阵子,悔不该当初救这么轻易放过了你,却没想你竟是假死脱身,现在落到了我的手中,南清,等此事了了,我们好好玩。”
头皮吃痛,初微不禁皱了眉头,眸中却毫无慌意,勉强笑道:“当初之所以逃走,也是因为我得罪了大名鼎鼎的墨家大小姐,谁料离开了睿王府,避开了晋王殿下,这跟着湘王殿下后,竟然还能遇到墨小姐,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呀。”
听着初微故意讥讽的话,墨半夏原本还刻意维持着的笑容瞬间崩碎,她拇指一推,手中剑鞘立刻飞出,而后她手腕一转就将剑身抵在了她的喉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初微因着趴在马背上的姿势,所以根本没办法避开脖子下面的利剑,甚至因为地心引力和身体里还未完全退去的药效,此刻她的身子正不由她的慢慢往那剑身上落去,就在她的肌肤快要贴上去时,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顾清乔一把将墨半夏的手给压了下去,而后一抬初微的下颌,沉声道:“方才的话,本王当你是说给本王听的,不过按照昨夜晋王给墨剑投送的信号来看,他并不知道墨剑的背叛,南清,你既已经猜到墨剑与本王的关系,你为何不将此告诉晋王,还是说,昨晚晋王的信号其实是个幌子?”
以现在的姿势被他勾住下颌,初微被迫像一只被反方向掰住的鱼一样的望着他,但她却依然淡淡笑着,“不,即便我能猜到,或者被你弄晕之前我就猜到你的计划,我也不会把墨剑山庄选择背叛顾子衿的事告诉他。”
“为什么?”
“因为我想亲眼看到顾子衿在得知墨半夏背叛他后的反应。”说着,她望向一旁又要跳脚的墨半夏,继续说道,“你该知道的,怀瑾是我的好朋友,当初顾子衿那样对她,怀瑾心善,不会恨他,但我可是讨厌死他了,一想到能看到顾子衿痛苦悲愤的模样,我别提多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