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输了,你赢了,朕承认你赢了,可以了吗?宋怀瑾!你与朕一起在封地四年,只有你知道如何能简简单单就惹怒朕!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找一个瞎子来冒充你的夫君,你是想说什么?是想告诉朕,从前朕是有眼无珠,才会那样待你,是吗!”
语落,屋子里霎时陷入一片寂静。
胸口剧烈起伏着,半晌,他深沉一口气,缓和着语调道:“跟朕回去,朕以后好好待你,怀瑾,过去的事……”
当稚初来江林找她,告诉她初微的意思后,怀瑾心里其实有过小小的挣扎,她本就预备安顿好阿离后就和从之一起去柳溪湿地的,因为从之的母亲是昀柳村的人,他的病……她只希望在他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能帮他完成心愿。
可最终,她还是选择让稚初将阿离送到了沧山,自己选择和从之留在这里面对眼前这个男人。
她知道,她留下来的这个选择,在初微那里一定觉得意外,只是,当她决定留下来时,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她不用再躲藏了。
后来,她问从之愿不愿意娶她,还有,她想跟他说清她的身份,但从之让她不用说,他说他知道之后要面临什么,他余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早几天,晚几天,只要能跟她在一起,多少并不重要,他想娶她为妻。
婚事操办得有些匆忙,甚至,没有宾客,她没有了家人,他亦是,于是,在这院子里,只有他们俩,天地为证,她嫁给了他。
稚初走之前再三跟她确认,说顾子衿这么些年从未放弃过找她,如今他成了皇帝,只手遮天,倘若她真的选择留下来,他定不会放过她的。
可她知道,即便当时跟着稚初走了,他也是不会放过她的。
他的脾气,她自是知道。
燕山的事,是她的父亲一手造成的。
她是宋与书的女儿,逃了这么些年,安稳生活了这么些年,其实,她该是要面对的,当时逃走,不过是因为阿离。
她又一颔首,“陛下,宋家的事,民女百口莫辩……”
顾子衿却决绝地将她的话打断,低吼道:“宋家的事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
如何过得去。
她自是不会相信他的这句话,只是,当真听到了,也是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