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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2 / 3)

飞溅,下一秒就被吐了出来。

“嗯……”杨绫皱紧了眉头,发出十分嫌弃的声音,“熟了吗,又酸又涩的。”

阿葭和阿肆倒是笑得开心。

杨绫摇摇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说来奇怪,刚刚在梦里的那点虚浮,随着她们三人的相视一笑,奇迹般的烟消云散了。

小船继续往前飘,飘到了一座小岛前,杨绫看那岛中有山有树,建的十分仿真和漂亮,便提议下船去看看,留下宫人守船后,主仆三人捧着那堆奇形怪状的果子,边品尝边赏景。

阳春三月,是带着冬日寒风的渐渐回暖,大地重涣生机,倔强的柳树枝头冒尖了翠绿的嫩芽,将这一副春意盎然,生命不朽的画面刻画的更加激励人心。她的心不免雀跃起来,落足有力,脚步坚定。

那枯黄的树枝上的点点亮色,吸引了杨绫的注意,那看着像花,可洛阳的天气,这还不到开花的时候。

杨绫的疑惑也吸引了阿肆阿葭的好奇,三人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树上够了一朵下来,仔细研究,这触感丝滑,但的的确确不像是真花。

“嗷。”阿葭恍然大悟,“这应该是宫里用红绫扎成的绫花,装饰好看用的。”

“诶?”

杨绫细细端详,果见是有丝线的痕迹隐匿其中,竟能用这样特别的技艺编织出如此栩栩如生,以假乱真的红花,真是巧夺天工。

“说来,小主的名就是绫花的绫诶。”

“嗯……”杨绫挤眉弄眼的,不知想起了什么,含笑睨向阿肆,带着点旁人不懂的意味:“哦,那倒也不是。”

说着,她蹦跶几步跳脱出去,那朵花在她手里转呐转呐,嘴巴里念念有词的哼唱起了最炫民族风。

阿肆和阿葭相视,皆是疑惑,阿葭皱着眉:“小主,您别唬我,我也是识字的。”

杨绫不理,也才意识到自己开了个没甚意思还不好解释的玩笑。

她脚步一顿,在阿肆阿葭疑惑的追问中选择了跑路:“看,蝴蝶。”

再一回头,杨绫已经提着裙摆朝反方向飞奔而去。

“小主你怎么骗人呐。”

几人嬉笑玩闹,追逐于草木丘陵之间。

杨绫跑的快些,一溜烟钻到假山中间躲着,只露一双大大眼睛透过假山的缝隙去观察,这才发现假山旁有一小亭子,亭子里坐了个姑娘。

那姑娘身着纱衣,模样又极美,低眸抬眼间那总带着悲悯的慈容,眉间又有三分似有若无的忧郁,配上湖风鼓吹的衣裙飘飘,犹如居住在仙岛上为人间疾苦祈福的仙人。

此刻,她看见了她。杨绫感到一阵被抓包的羞愧,怯生生的从假山中走出来。

阿肆和阿葭正巧追来,与杨绫撞个满怀。

“公……”

“嘘。”杨绫反应极快,抬手就捂上了阿葭的嘴,不让她道出自己的身份。

听见别人客客气气的她就烦,好不容易清净些。

动作急了大约是有些失礼的,仙女一样的姑娘看着这一幕,浅浅的掩唇笑了一下。

褒姒也不过如此吧,突然就懂周幽王了。杨绫边这样想,边不大好意思的走上前。

忽见一美女,谁不想多看两眼,虔诚的一步一步爬上去,走近了才看见,本该不食人间烟火的人面前却摆了一盘残棋。

杨绫这就来了兴趣,开口询问道:“介意我下一盘吗?”

“当然,请。”

闻言杨绫嘿嘿一笑,生怕对方反悔似的赶忙坐下来。而对方则一直静静的盯着杨绫,对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很感兴趣。

多好的年纪,青春正浓,俏丽无双,连皱眉思索的模样都那般灵动可爱,果然呐,这偌大的西苑里,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眼中无声的哀怨一闪而过,正巧杨绫选好了落点,便与人寒暄起来:“娘子人生的好看衣服也好看,就是这么冷的天穿的这样单薄,不冷吗?”

对面不动声色,落下一子:“还好。”

谁知杨绫突然伸手一抓,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一只冻得红通通的,一只暖如火炉,于是杨绫睨她一眼:“手都这么凉了,还好什么。”

又扭头对身后人说:“去取一件我的衣服来。”

另一位大约是没有被人这样“冒犯”过的,悻悻的抽回手,以另一只手覆住,可残存的那点属于人的温度是那样的浅淡,只是一点凉风吹过,就已散的无影无踪,再如何努力,终究还是留不住的。

杨绫此刻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随意的落下一子,语调还很轻快:“相逢就是缘分,娘子不要跟我客气,咱们第一次见……我该怎么称呼娘子好呢?”

对面已散开了交叠的手,说话与下棋一般,软绵绵但又通透的直插人心:“你也瞧着面生,是哪间宫院的?”

杨绫举起的手突然尬住了:“呃……”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想说,萍水相逢,高山流水,何必追问。”

“哈哈。”杨绫尬笑,“对,君子之交,君子之交。”

很快,她也就没有闲心唠嗑了。对面的棋艺十分高超,每一子都以一种闲庭散步的姿态随机落入,看似是布局者的漫不经心,却于软绵中藏着霸道强势,一旦给她机会,必能以千军万马之势于死路撕开一道口子。

二人从头悬高阳杀至日落西山,大约都是棋逢对手,苦苦作战又酣畅淋漓。

杨绫钳着白子,犹豫了良久,还是怅然一笑:“娘子棋艺高超,是我输了,佩服,佩服。”

对方摇摇头:“半子之差,又是残局,若论技巧,我并不如小娘子你。”

杨绫不以为然:“落座后我选白子,是认为黑子身处围城而白子地域广阔,必然是白子易胜而黑子易败,可这一局下来,娘子反败为胜,结局在此,我何止是差娘子半子。”

“非也,白子看似天地广阔,可何尝不在棋局四方,反观黑子被围,只留有唯二的气口,要么是向生而死,要么是向死而生,前途渺茫,犹如蒙眼探物,何种结果都是抓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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