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天原村那些人不赞同,就是大景,也是目瞪口呆。
“这,这,这,不知廉耻,不不知廉耻,这女人怎能这般狂悖无礼,是不是疯了?当里正,她配吗?也不看自己什么身份?一个女人,不行,得拒绝,一定得拒绝,那些人只要不是傻子,就一定会拒绝,再说,华夏也不会答应的,哪能让女子为官。”
“那可说不准,看这余年之前的行事,摆明同华夏有关系,真拒绝了,指不定她会如何癫狂,到时更不好收拾,依我看,不如虚与委蛇,先答应下来,待她上任后,直接架空,我不信,没族老乡绅支持,她还能当里正?时间一长,她自然乖乖下来,回家带孩子做饭了。”
“不成,不成,这样岂不是给那些野心勃勃的女人提供了榜样,到时有人学她咋办”
要我看,就不答应,死不答应,看她能如何?我不信了,一堆男人还收拾不了一个女人。”
大景民间讨论得一片哗然,各种诋毁厌恶,而朝堂也不安生,比起庶民们的厌恶,朝堂上的人则是大喜,终于发现了这余年的野蛮了,余年同华夏有关系,她野蛮自然是华夏野蛮,所以得教化,好好教化。
这不,前儿因为会说话被皇帝提到身边的杜宜率先站了出来:“陛下,这华夏果然是蛮夷之地,竟让余年一女子都能生出野望想执掌权力,这种国家,即使再富裕,当兵的再厉害,对庶民再好,也比不上大景,咱们可是有礼有节,四方拜服的礼仪之国。”
之前见识了那华夏赈灾的富裕,皇帝确实不太高兴,如今杜宜这话可算是说到他心坎上了,他脸色缓和:“华夏也是有自己优点的,杜爱卿不可妄自尊大,不过。”说到这,皇帝又话锋一转:“不过,余年也确实过分。”
众人一听,哪里还不明白,陛下确实是被这件事愉悦了,这还有什么好等的,直接跟风下蛆啊,若不是怕马屁拍到马腿上,他们早上了,话虽如此,但他们还是忍不住白了杜宜一眼,这小子,把风头都抢尽了。
“陛下,依臣看,这华夏的人怕是真野蛮,就算到时将其打下,短时间内也难以驯服,不如就地掩杀,省得他们把那些风气带入咱们大景,教坏大景的人。”
“不可,别人也就算了,瞧那余年从昨天到现在的行为,大概率跟神器有关系,她又对华夏有好感,若真把所有人都杀了,她毁了神器怎么办?”
众人愣住,倒是没想到这一点,皇帝神色沉了沉,倒是齐王,看着晋王,灵光一闪:“听说之前这余年是杨国公府的养女,还代替晋王妃和晋王有婚约,不如让晋王娶了她?如此,神器唾手可得。”这样重权力的女子,到了晋王的后院,那可有得热闹看了。
晋王脸一黑,他之前是有这样的打算,但如今可不愿了,余年野心勃勃,真弄到自己身边,搞不好能弄死他自己上位,他可不想给自己找个麻烦回来,想到这,他看了杨窈一眼,还是大景的女子好,够听话,孝顺。
杨窈看到他眼神中的满意,心内一喜,知道晋王是被余年给吓着了,太好了,她终于可以扳回一局了,不过,光保证现在不够,还得保证以后,得先把余年的罪名砸实了,那么到时候,就算她对余年做过的事被揭穿,也不必怕了。
“王爷,都怪我们家不好,没教好她,才让她敢跟男人争锋,实在是对不起。”
“这关杨国公府什么事,是她自己下贱。”晋王握了握杨窈的手,安慰道:“别为她担心了,不值得。”
谁为她担心了?杨窈心中咆哮,面上却是笑了笑:“知道了,说来爹娘当初也是看她性子鲁莽,刚硬,才给她找了个农户,毕竟这种性格,嫁去门当户对的人家,搞不好会结仇,谁知竟被误会了。”
“找得好,没错,就该找这样的人家。”一想到他曾经还琢磨将余年带到自己身边,晋王就打了个寒颤,连连点头:“不怪岳父岳母,是外面人不懂事。”
杨窈和善一笑:“外面人也就算了,只希望王爷别误会就好。”
“不会,不会。”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想别的。
“四弟,和四弟妹说啥呢?是不是在商量纳余年的事?什么时候,和兄弟们说说,我们也好去喝喜酒,见识见识这当官的女人究竟有何不一样。”眼见晋王和王妃越聊越上瘾,齐王急了,好不容易能看他笑话,怎么能中断呢?
晋王目露不满,但面上却不动声色,袖手道:“大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第一,我跟余姑娘并不熟悉,第二,她还没有当上里正,等她真当上了,大哥再说这个话不迟。”
“你”齐王面目狰狞。
“好了,晋王说得没错,朕看那华夏也不一定会让余年做官,要真当上了,那才是天大的笑话,这些不过是余年那个女人的野心而已。”
虽然皇帝觉得一直骂华夏蛮夷,但内心也不希望这事成真,因为这不仅仅是对华夏的挑战,也是对大景的,更是对古往今来男尊女卑制度的废弃,绝不可取,女人就该待在后院相夫教子,皇帝望着天幕上的余年,心中厌恶,待得到神器,定要杀了她,妖言惑众的人留不得。
偏心,太偏心了,齐王听着这名为安慰实则拉偏架的话,气得眼珠子都红了,但碍于天幕上余年当官的事没落实,又不敢反驳,只能憋憋屈屈站在一边,心中暗骂,这余年,也真是没用,明知道自己当不了,还在那唧唧歪歪,害得他丢了好大一个脸,你有本事说,你倒是有本事当上一个给他看看啊。
余年自是不知他的愤恨,不过,对于当村书记这回事,她是势在必得,除非天塌下来,不,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不会让步。
“为什么我是女子,就不行了?”余年站起来,打算大战到底。
“你这是违反纲常伦理,从没听说过有女人当官。”
“没错。”一说这话,马上就有人接道,还似模似样的握拳朝天一拜:“圣人都说了,男尊女卑,男主外女主内才是常理,女人想当官就是大逆不道。”
“哪个圣人说的?你说我听听,我怎么不记得有圣人说过这样的话?”余年冷笑:“别想着骗我,我读过书的,实在不行,咱们就把圣人之言掏出来嚼烂了,看他们到底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你,你,你,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