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她还以为只因她的容貌过于妖艳才会让人前来教导,没想到竟与这媚骨也有莫大的关系,唇瓣不由得紧抿,口中随即漫上一股腥涩。
第二日一早就在婢仆一脸犹豫不知是否敲门之时,门应声而开,众婢看着形容憔悴的女郎,只当是昨日训练的紧了,太过疲累所致,忙去打水来,准备盥洗。
王五娘由得众人摆弄,始终不发一言,让谁看了都知道女郎今日心情不好,手下更是轻柔了起来。此种情形方维持到族学书堂门口处。
方要踏入门口,一个圆形物体泼了过来,随后王五娘只觉裙摆一重,一股湿冷从脚下传来。
王五娘看着脚下变得脏污的裙摆,嘴角一扯,目光从门柱后一闪而过,像是没看见似的,径直走向书堂。
“咦,这女郎好生奇怪,竟不发一言,莫不是傻了?”
“喂,瞧你这可怜劲,你若将那院子让出来,我便不与你这犯错之人计较,如何?”
此话一出,场面一静,柱后众人看着眼前这女郎,嘴角得意带笑,似乎已经看见这女郎在他们面前俯首认错的模样了。
可过了许久,却无人发一言,只见那形容狼狈的女郎,似无所觉,仍旧跨过门槛,正要入课堂。
那打头说话的年轻女郎早已是银齿紧咬,快步挡在身前,恶狠狠地说道
“怎么,本女郎同你说话,你却理也不理,果真是建康来的,好大的谱。”
王五娘心中烦闷,不欲与其争辩,充耳不闻,绕过继续前行。
嘶拉一声,王五娘应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始作俑者,眉间一蹙,似有一些不耐的问道:“你待要如何?此乃族学入口处,若是你我二人在此争执,闹出了什么事情,想必你也脱不了干系,你若有事我们便下了族学再说,可好?”
那十七娘本就是个泼辣性子,听她如此说,也觉得有道理,俏脸一抬说道:“好吧,既然你都如此说了本女郎就听你的吧,不过你可别说本女郎没告诉你,今日可是秦博士的书艺课,他平素最不喜徒生衣衫不整,行为不端,你可要小心才是。”说完一脸得意的进了书堂。
王五娘见状摇了摇头,将面上的裙摆掀开盖住,这才进了书堂。
甫一进去,便寻了个空座坐下,几个女郎看着王云娘窃窃偷笑,当事人却毫不在意,只静静看着踏入书堂的男子,一袭青衣,面容素净,倒是个极有风骨之人。
“听说今日来了一个建康的小女郎,不知是哪一位?”
王五娘闻言立马起了身,行了礼,那青衣男子点点头说道:“既来了便好好学着便是,我姓秦,若有不明白的可来问我。”
王五娘点点头坐下,随即认真听起课来,这位秦博士虽与建康族学中的博士不同,但风格却别有一番趣味,王五娘不禁听得入了迷,对她而言也是收获颇多。
“好,这字我们已经讲到这儿了,可有哪位女郎愿意上来示范一下,看是否能悟其精髓。”
王五娘闻言看向四周,见众人皆是低下头颅,便随着众人一般。
此景落入十七娘眼中,暗骂一声废物,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不由高声说道:“博士,听说三娘是从建康来的,想必对这书艺有些心得,何不如让三娘来试试呢,博士也可看看三娘的书艺到底如何,也好后续教导啊。”
此言一出,那秦博士点了点头,似也觉得有理,看向王五娘说道:“既如此,女郎就上来演示一二吧。”
话说到此王五娘怎能不明白十七娘心中所想,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小步行走的上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