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额头抵在火树的胸膛上，听见了他有力的心跳。
火树将屋檐上的一块瓦片用精神景图裹住，没有惊动屋内的人，掀开露出了屋内的一角。
宋月阑没想到自己会用这么原始的方式听墙角，一时还有点懵。随即又想到，如果是火树的话其实根本不必这样做，对于SSS级哨兵的听感来说，这点隔音大概算不了什么。
是为了她吧，她看了火树一眼，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仅存的幽暗的一点光照在他脸上，勾勒出那个她开始有些熟悉的轮廓。
【我好看吗？】
她看见火树唇角微勾，突然这么说道。
她很快收回视线，立马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屋内的动静上。火树眼神微黯，没有再逗她。
屋内传来了佳欣爷爷和佳欣的对话声。
“佳欣，你是不是跟老师说了什么？”佳欣爷爷的声音显然带着怒气。
佳欣带了点哭腔，“没有的，爷爷。我什么也没说。”
“佳欣啊你看看爷爷这只腿，知道是谁把我的腿弄成这样的么？佳欣，你看着爷爷，看着爷爷这只腿。”
“爷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佳欣开始不停道歉。
“佳欣乖，爷爷知道佳欣是爱爷爷的对不对？爷爷一直都对佳欣很好对不对？”
“是的，爷爷一直都对佳欣很好。”
“那佳欣知道该怎么回报爷爷了吗？就像我们之前那样。佳欣乖。把裙子脱了，对，就是这样。”
“我们佳欣是多么漂亮的小姑娘啊，爷爷爱佳欣，佳欣也爱爷爷对不对，再靠过来一点，对。”
宋月阑在佳欣反常的时候想过很多种可能，这是她最不愿意考虑的那种。
胃里仿佛有东西在上涌，她忍不住捂住了嘴。但她捂住自己嘴巴的时候，却想起了佳欣之前在精神治疗室里一只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固执地不发出任何一丝声音的场景。
佳欣那时心里该是有多么地绝望。
身处地狱，但又不愿求救，只能自我欺骗，深陷其中。
火树捂住了她的耳朵，将她抱了下去。很快冲了进去，月阑见状，也立马跟上跑进了屋内。
精神体银灰虎咆哮着，嘶吼声让屋内的两人都是一怔。佳欣爷爷完全被突然窜进来的银灰虎吓到了，他的腿磕到了床脚，大概是狠狠痛着了，咒骂了一声。
火树粗暴地将被子丢在半露衣裳的佳欣身上，她眼角挂着泪珠，脸色苍白，紧紧裹着被子，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月阑走上前，抱住了她。
“月...月阑姐，你....你们怎么.....”佳欣磕磕巴巴了很久，声音发着抖，硬是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没事了，佳欣。”月阑拍着她的背轻轻说道。
“大家只是角度不同，无关对错，我不认为那个向导需要受到这样的指责。”
“什....么？”佳欣还没反应过来。
“在向导基础课上，你说过的话。现在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佳欣。”
佳欣终于没能忍住，大哭了出来。
佳欣爷爷被火树押送去掌管普通人的警局时，还一直念叨着“我是佳欣的爷爷，我爱佳欣。”“我只是年纪大了寂寞罢了。”
不知怎的，宋月阑却想起离开下棋老爷爷那里时，下棋老爷爷慈祥地看着她和火树，轻叹的那句“人老啦就是容易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