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潇摇了摇头,似是确定又似是说服自己一般,笃定道:“不讨厌。”
秦书亦:“是喜欢你啊,傻狗。”
商潇听见秦书亦这样说,激动得一把抱住了秦书亦,他紧紧收束着双臂,像是担心眼前的女子不够真实一般,脑袋深深地埋在了秦书亦的颈窝处,蹭得秦书亦只想笑。
男人犹如站在湖水中说话一般,声音瓮声瓮气的:“阿亦,那我们成婚那天说的,什么不管彼此私事、各论各的,这些话,是不是可以当做没说过?我们是真正的夫妻了吧?”
秦书亦愣了一下,没想到着男人还在意着这个,她“嗯”了一声,重复道:“我们是真正的夫妻了。”
这话,到了晚上,秦书亦才发现说得有些早了,真正的夫妻都是要同床共枕的啊!
而此刻,本要送药过来的苏璃,在门口站了良久,随后转身走回了厨房。
她蹲在厨房门口的台阶上,有些心酸地将头埋在了膝盖处。
老医师摆着清幽的步伐,走到了苏璃身边坐下,叹了一口气,抬手轻轻拍了拍苏璃的头:“放下吧,徒儿,这些年,你做的努力已经够多了,为师知道你对小靖王的心意,也尽力给你们之间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可是感情这件事是强求不来的,努力过后若对方连一丝一毫的心动都没有,那就该放下了。”
苏璃本就抽泣的哭声在老医师这句话之后,更加放肆地大声哭了起来,泪水好似发泄一般汹涌而出。
老医师满是皱纹的手掌摩擦着苏璃的发顶,轻声说道:“哭吧,哭过之后,一切就如过眼云烟,而我的徒儿,会遇到更好的姻缘的。”
夜幕降临,秦书亦在厢房洗漱过后,有些不自然的走进了寝房。
站在主榻前,她看着大概被尹寒刚刚擦拭过身子的商潇,有些尴尬地关心道:“那个,怀澈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商潇一身浅色中衣,墨色长发如瀑般垂直身后,他半靠在床柱边,笑容淡淡地摇了摇头。
秦书亦:“那今晚我就留在外屋的塌上歇息了,有事你喊我就好。”随后转身就要走到纱帐。
商潇:“阿亦。”
秦书亦顿足。
“阿亦,你今晚能不能留在这里陪我?”商潇无比认真的眼神另秦书亦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
“好。”秦书亦犹如一只不太灵活的木偶一般肢体不协调地走到床榻边的桌案前,拉开凳子坐了上去。
商潇愣了一下,有些苦笑不得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他深吸一口气,“我是想让阿亦在这边陪我。”
说着,商潇用手拍了怕床榻里侧的被褥。
霎时间,秦书亦就像是回到了上辈子学习微积分时的状态一般,好像知道解法却又写不出答案来,她短暂地停滞了大脑的运转。
而后想起来从小到大,唯一同床共枕过的异性还是五岁之前的秦玉汵。
她深吸一口气,在心里不断劝说自己:“秦书亦,你已经结婚了,是个可以有夫妻生活的成年人了,面前的是你的夫君,是你喜欢的人。敞亮点,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这点事情算什么,你可以的。”
秦书亦抬起头,像是壮士断腕一般:“好!我、我先去更衣!”
转身褪去外裳的秦书亦好比一个刚刚学会如何脱衣的三岁孩童,腰间的扣子竟然解了好多次才解开,脱袖子的时候竟也卡在了肩膀,松散的长发和领口的绳结也缠绕在了一起。
商潇看着这脸色涨红的女子笨拙地挣脱着衣服,觉得很是可爱,笑道:“阿亦,过来。”
秦书亦尴尬地走到床榻边坐下。
商潇:“阿亦,你靠前一些,我够不到你。”
秦书亦又紧张地向前挪了几寸。
商潇探身,低过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拉过了秦书亦的长发,双手摆弄着秦书亦的衣领,一点一点将发丝从绳结中抽出来,目光专注得好像在对待一件珍宝一般,认真又仔细。
秦书亦抿着朱唇,感觉呼吸都不敢用力了,她甚至能闻到商潇身上传来的冬雪一般的气息。
商潇:“好了。”
细长的发丝全部抽离了出来,秦书亦迅速站起背过身,好似缺氧了一般大口呼吸着空气。
她迅速褪去了所有的外裳,穿着中衣,闭着眼睛跳到了床榻里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展开被子包裹住了全身,只露出了两只清秀的大眼睛侧目悄悄地打量着商潇。
商潇朝着屋外喊了一句“熄灯”,一个笑容满面的婆子匆匆赶来吹灭了房中所有的灯火又急急退出了房间。
屋子陷入了沉寂的黑暗中,人眼暂时还不能适应这漆黑的房间,商潇缓慢地挪动着身子躺下,抬手轻柔地抚着秦书亦的发顶。
秦书亦犹如触电一般,又把被子向上方拉了拉,直接盖过了双眼。
“噗嗤。”商潇一时间没忍住笑出了声,阿亦真是可爱啊。
“阿亦,别怕,我不会动你的。”
秦书亦犹豫着掀开头上的被子。
听见枕边男人好听清澈的声音响起:“我才刚刚得到阿亦的认可,不会这样匆忙地对阿亦做那种事,况且我现在身上还带着伤,不能给阿亦带去很好的体验。”
“我会等到阿亦发自内心地想要交付予我的那一刻,现在我只想阿亦能够在我身边,同塌而眠,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而此时,若不是屋子里黑的辨不清颜色,秦书亦的脸就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一般,红到快发紫了。
以为对方会做些什么的秦书亦闷声道:“我知道了,你、你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