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掩着嘴,抑制住了呕吐的欲望:“这听起来很糟糕。”
小西点头:“是的,拥有了心的妖魔修炼速度增上了好几番,再加上它们强健的体魄,世间难有敌手。
本以为那妖魔只是特例,谁能想到,自那以后,出现了大量的变异妖魔……”
故事逐步迈入高潮的顶端,但小西却为它仓促地补充了后续:“修道者击退了妖魔,在修道域的各处边境筑起了高墙,从此天下太平!”
这峰回路转的故事弄得我高高悬起的心倏地摔了下来,“砰”的碎了一地!
看我的表情不太对,小西无奈的摇着头,做着非常人性化的举动:“就是如此,撰写史书的人对那场史诗级的战役,并没有做过多的描写,连高层的大能们,谈到此事,也是讳莫若深的样子。
于是,在沉寂中,这段历史被掩埋在执书人的笔下……”
小西中断了此次谈话,它警告我,这不是如今的我可以去探寻的。
我听懂了它的意思,我还不够强,我只是一个刚刚开始修炼的新人,探索这种大事,只会为自己,为周围的一切带来无妄之灾!
我的脸上显现出凝重的神色,它是对的,但刚刚掌握情绪的我,却很难平静下来。
过去情感的封闭,让现在的我充满了无尽的好奇心。渴望探究,渴望去接触,去了解每一件新鲜事,成了我脑中挥之不去的想法。
我脸上纠结的表情落入小西眼中,它叹了口气,无奈的开口:“曾经的我们也对那段隐秘的历史充满向往。
年轻气盛的人在他人的蛊惑下,总是很容易去触犯一些禁忌。
在小人的怂恿下,你和我以及曜曦,草草收拾了行李后,踏上了寻找隐秘的道路……
期间发生了什么,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只记得回归的那日,你踩着淋漓的雨夜,将血迹斑斑的我们带了回来……
那失去的短短几载光阴,灭杀了我们的骄傲,和那心比天高的自尊。
我们的灵魂或多或少的出现了裂痕。而曜曦的魂体状态是我们之中最糟糕的:他的灵魂,几乎碎成了两半!
过大的精神压迫,让这个原本温柔、体贴的青年,变成了一个阴晴不定,疑神疑鬼混世魔头。
一夜之间,所有美好的情绪离他而去,他成了一只躲在暗处偷偷舔舐伤口的野兽,总是用阴沉的双眼,打量着所有人。
谁能想到曾经温润如玉的公子,会变成一个坏胚呢?他对着那些“陌生人”总是秉持着浓浓的恶意,一旦有人靠近,那些难堪的肮渍话就会从他的嘴中吐出,将靠近他的人,剥的连层遮羞布也不给留下。除了我们,没有人可以靠近他。
为了不伤害到他人,他自愿成为藏书阁的长老,从一代名声显赫的“小剑仙”,成为了一个偏安一隅的挂名长老。
而我的身体遭受了不可逆转的重创,在确认没有希望后,我请求你,将我的身体埋在那片我们常去的那片桃林里,这样以后你们聚在那里品茶喝酒时,还能想着我,念着我……
至于你,是我们当中变化最大的。
曾经的你性情活泼,开朗大方,爱交友。出门在外,总能与周围人打成一片。
但经历此次事件后,你挂起了高高在上的面具。冷漠无情,成了你对外的标签。
医师说,你的灵魂边缘已经出现零零散散的裂缝。靠着修为的压制,那些裂缝才没有扩散的趋势。
世间,没有能够绝对解决灵魂分裂的方法,唯有罕见的灵药可以缓解。可灵药哪是那么好得的,连疼爱你的掌门手中,也只有寥寥无几的灵药。
他把私库里的灵药都赠与了你,你却把那些药都用在了我和曜曦身上。说什么你自己身体大好,无需此等灵药养护,而我与曜曦伤势颇重,正需要这些药草。我们再三推拒,在你的威胁下,最终无奈收下。
为了获得灵药的信息,你开始接触权势,甘愿成为宗门的刀,去解决那些私底下的肮脏事。
在确认我已无力回天后,你更是疯魔,拿功绩点,换来价格高昂的丹药,吊着我的性命。
我的意识昏昏沉沉,少有清醒的时刻,也只能看见你匆匆离去的背影……
我曾经那么渴望的活着,此刻却变成了一种煎熬。为了赚到足够的功绩点,你杀了数不胜数的人,他们之中,也许有可憎的,也许有无辜的,但因为阻碍了宗门的发展,都成为了你剑下的亡魂。
我还清晰的记得,为了杀掉一个可恶的邪修,你放任了一个孩子的死亡。你间接的伤害了一个对你释放了善意的人。
那时的你听不进旁人的劝阻,疯狂地屠戮着那些罪大恶极的恶徒,弄得自己一身伤。
高度消耗的□□,承受不住你这么胡乱的作践自己。在一次追击邪修的路上,你倒在了凡人的茅草屋前。
:“那是个很可爱的孩子,看见我醒来,躲在房门后,露出半颗脑袋,用那双乌瞳,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我。”当你提起那孩子的时候,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芒。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你的脸上显露了微笑。
那放松的笑容,让我感到既熟悉又陌生。我意识到,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你这么温柔的笑了。
你说那孩子帮你包扎了伤口,虽然包法很粗糙,用的布料,也是他穿旧了的破衣服上撕下来的,但是你很开心,为这久违的不掺杂利益的关心。
:“这孩子怪可怜的,父母双亡,看着身量又小,那些老板都不肯要他做帮工。好在他父亲是个郎中,教会了他认字和一些药理知识。他胆子大,经常背着药篓,跑到山的外围采摘草药,然后将药材卖给药铺,勉强维持生计。
但他并不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人,平日里总会偷摸着站在书塾旁听着先生讲学。遇到听不懂的地方,还会趁着学子们下了学堂,找着先生请教。
他知先生家中老弱妇孺众多,来此陬海噬之处教书,实属无奈。他也不是无厌求取之人,便在讨教之余,偷偷将自己省下来的铜板,塞入先生袖中。
见他如此上道,先生也不好藏私,讲解诗文,更加深入浅出,希望能帮助到这个在逆境中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