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可以吗,翡道友?”我放开女孩的手,拉开两人的距离,然后笑着问她。
像是终于从漫长的禁锢中挣脱,她小小地喘了口气,眼睛逐渐恢复清明。
然后她掏出薄帕,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汗珠。
稍稍地整理下仪态后,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她将纸张扫了又扫,最后很是激动的收入袖中 。
她摸了摸袖口,满心欢喜道:“多谢玉清真人所赐,翡茵感激不尽!”
她一副小雀跃的模样,看着很是可爱,我忍不住开口逗她:“
确定不再仔细看看,有什么瑕疵也说不定!”
:“真人您说笑了,您的真迹宛若翻腾游龙,就是外行人也能看出,您的功底扎实,写的是一手好字啊!”
这显然是过誉了,我并没有跟随过大家系统的练习过写字。
倒是家族鼎盛时期,族中长辈为奶奶请过一位小有名气书法家,来做她的教书先生。
那位先生与奶奶相伴多年,亦师亦友,教会了她许多东西。
甚至在大厦将倾之际,收留了落魄的她。
在他的影响下,奶奶成长得很快,在接手了家中的事业后,成了子子孙孙头顶的一片天。
奶奶对于小辈来说,从来不是个温和的人。
她不会刻意地纵容晚辈,在错误的问题上绝不姑息。
有时候,我觉得她像一架天平,冷漠地衡量着事物的对与错。
每当这时,我又会想起舌战群儒的奶奶。面对敌人的来犯,她的言辞极其的犀利,用那三寸不烂之舌,将对方杀的片甲不留!
然后我就会意识到,奶奶其实是偏爱我们的,哪怕她表现得如此不近人情。
她做任何事都很认真,尤其是在教我读书写字上。
一旦出错,她就会拿戒尺狠狠地打我的手心,以示警戒。
这种惩罚是循序渐进的,第一次是轻轻的敲击,算是一种提醒。
人少有愚者,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那戒尺就会毫不留情地殴打掌心肉,直至见血。
惫懒者怎能脱离巢穴,做展翅高飞的雄鹰呢?
我能有一手好看的毛笔字,也是多亏了奶奶的教导。
即便如此,我这也不过是个外行人的水平罢了,当不起这种称赞。
是基于看偶像的滤镜吗?还是什么的,反正我不能大意。
:“翡道友过誉了,在下才练过几年字,有形而无意,比不上翡道友的意形合一。”
我们就这样来回吹捧,几回合过后,双方在表面上都显得“亲近”了几分。
交际接近尾声,在掌门的安排下,大家进入内殿,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待到落座,仆从们端着摆盘精致的食物,鱼贯而入。
我仔细看了看,是各式的水果加茶水,没什么出奇的东西。
不过也是,大家是来这里开会的,又不是来吃饭的,摆放那些珍奇的美食也没什么意思。
这次我依旧坐在掌门身边,还是当着各宗的面,这地位是实打实的。
掌门以及各位长老算是给足了我面子,我是该给与他们同等的尊重和信任。
就这么思考的小段时间,眼前的长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
摆完食物,仆人行礼,然后抱着托盘纷纷退下。
掌门师兄发话了:“今日召集众位道友来此聚会,实在是不请之请。
未免浪费时间,那我就长话短说。
妖魔此次进犯边境,南庭人少式微,难以抵挡。南庭掌门特令人发来书信告急。
此事事关重大,不得已,吾召令尔等汇此,共商此事!”
他一发话,全场安静了几分,大家四处瞥着眼睛,很是焦躁。
所有人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南庭若破,妖魔将大举入侵修道域的土地。
届时不是死去了多少百姓的问题了,是关于保卫宗门领地的问题。
一旦宗门被攻破,那些有了灵智的妖魔,就会搜刮各种天材地宝,顺带着毁掉各种名贵书籍,不给自己留任何后患。
一个宗门被灭,只要有传承在,人们就可以靠一代代的口口相传和修养生息,重新往上爬。
可事实真能如此吗?看看十万年前的那群前辈们,他们所掌握的知识流传至今,不过尔尔。
所以,为了那个不可预知的将来,他们需要守住前线。
沉默的殿内,熟悉的人对上视线,用那种双方独有的默契,传递着信息。
明明大家都在“言语”,可大殿安静得可怕,一种压抑的情感按在所有人头上。
在这个节骨眼上,第一个开口的人将要承担大头。
他将成为众矢之的,在人们期待的目光中,赋予神圣的使命,披荆斩棘,勇往直前。
没有人愿意做这这样的出头鸟,大家只能不停地看向四周,期待有人勇敢地站起来。
甚至有人低着头,一副不作为的模样。
那些“低头族”中的少部分人,为了转移自己糟糕的心态,还不停地往嘴里塞着水果。
真是高坐在位,一览群山,众生百态啊!
其实也不能怪他们如此胆怯、懦弱,他们只是被宗门派来建交的弟子,身份算的上不错,但还没有高到越过背后宗门直接发号施令的。
能来这里的,都不是蠢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在这种话题上发表言论,就是为自己找罪受。没人担当的起这个说起来容易,行动起来却很艰难的责任。
身边,掌门师兄就这么看着他们在那里默语,并没有继续发表什么言论。
我似乎明白他的考究,为难一群弟子,对一个掌门而言,并没有什么意思。他只是在考验,考验这群弟子的心性。
身为第一大宗的掌门,他与其他宗派的掌门关系都处在一个相互关注的层面上。
平日里各个掌门之间送礼互动的挺多,建立在这份关系上,他怎么样都得给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