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相见,一口咬下去必见油水的。
就这几样翻来覆去的吃,实在是无须旁人布菜。
可她美其名曰儿媳妇须得多经点儿事儿才能更好执掌中馈。
完全把她在乡里那一套带了上来。
待她吃完早膳,小丫鬟端来茶水,她浅酌一口吐在盥盆里头。
转头看向灵若,薄薄的眼皮显的人刻薄不好相与:“灵若,你之前是衡阳侯府嫡女。如今书仪想学琴,你可有好的西席先生?”
“长嫂如母,这件事母亲就交给你了。寻到先生后先带来与我瞧一瞧,若来历清白无不良嗜好这件事就这般敲定了。”江老夫人坐在紫檀木椅上头转着佛珠道。
“是,母亲。灵若回去后便去安排此事。倒是母亲慧眼,晓得让书仪抚琴。”她说的这番话令江老夫人喜笑颜开。
每逢宴会高门命妇都瞧不上她,如今得了儿媳夸赞好似被她们肯定了一番。
伺候好老夫人用膳,灵若三人才撑伞回了听风阁。
回去路上正碰上江书仪一身火红骑装,风风火火往道路那一头赶。
见到灵若她怔愣一瞬,瞧清她来的方向,下巴扬起轻蔑道:“嫂子你这是又去讨好我娘了?”
“服侍母亲是我的本分,倒是你急急匆匆是要往哪里去?”灵若瞧出她面颊微红,眉心点了花钿,细瞧便是精心装扮过的模样。
“要你管?”她心头藏着的事似乎在灵若澄澈的眸中毫无遁所。
转过身便跑了。
“夫人,这江小姐也太刁蛮无理了。怎能这般对你说话。”云归离开侯府后收敛了些脾气,但依旧忍不住埋怨道。
江书仪此人脾气燥,言语上难听,倒是对她也没有旁的伤害。
思及江老夫人的要求。
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之人有朝一日要学琴了,灵若心头有些东西浮出了水面,只是她无意去探究。
左右,替她寻个先生便是。
倒是夫君不在了,她晚边可以将各商铺的账面清点一遍,再交代掌柜的好好经营。
回院子里头用膳,连翘擦拭桌子时探头探脑被云归打发下去,去花房挑一盆芍药过来。
她是江老夫人安插在这的眼线,三人对此心照不宣,只是时常将她支出去。
“夫人,三皇子不是执掌三千营与圣上出征了吗,那柳依棠便隔个三五日大宴宾客结交命妇。太子监国,太子妃缩衣少食,就为了能节省开支,军饷能不那般紧张。”
“也不知她怎的心这般大?真当自己是大邺的女主人了。”云归沏了一壶茶水念叨道京中近日发生的事。
“那周贵妃不管吗?就这般看着三皇子妃胡作非为?”清笳拿来石榴纹八宝攒盒,里头是用糖渍浸过后晾晒阴干的各色蜜饯果脯。听得云归此言她好奇问道。
“贵妃啊,据说圣上出京第一日就去宫中佛堂日日夜夜祈福了。”
柳依棠,好久没听见这个名字了。
灵若指尖捻起一枚酸青梅,放入口中细细品着。
面不改色咽了下去,又饮了一口太平猴魁。
她以为她这生与这人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遂对这谈话不发表任何意见,饮下茶水后淡淡道:“清笳,去将我的拜帖拿来,去请张先生。”
张如是,本朝音律大家,尤擅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