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思绪一齐涌入脑海,过往的种种回忆汇聚在一起,容竞凡忽然就明白了很多事情。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天他去圣阴的军营接赤柳云的时候,他初次见她会是那种反应,为什么他说他的名字叫周思凡,又为什么他会莫名其妙的对她好。
原来他是周思言,是命中注定她要死在他手上的周思言。
周思言没死,而是换了一个身份潜藏在此处,而她又命运般的与他重逢!
她看着躺在床上昏睡过去的周思言,伸出手去想要触碰他的脸又停在半空迟迟不放下去。
她在害怕,害怕命运会让她被他算计,然后死在他的手里,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他了,没想到,终究还是没能逃得了命运,不管怎么逃避和他的接触,她都会再次与他牵扯上关系,而这一次,她已经没办法再像之前那样说服自己不去理睬他了。
什么是喜欢,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她是喜欢他的,哪怕看到他面目可怖,她也丝毫不会嫌弃,即便被他欺骗,她也完全的原谅了他。
她喜欢和他呆在一起,喜欢听他说话,喜欢看他忙碌。她爱他就像爱自己一样,她关心他的身体,担心他的情绪,她不愿意看到他受委屈,更不愿意看到他被人伤害,哪怕知道他是那个她一直在躲避的周思言后,她也愿意接受他。
她是一个很迟钝的人,轻易不会交出自己的爱,但是爱意给出去后就再难收回了。
容竞凡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呼了出去,她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以后她再也不逃避对周思言的感情了。
她俯下身子,以额头触碰他的额头,滚烫的热度从他的额头传进她的心底,她亲了亲他的额头,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周思言,快点好起来吧,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回家。”
如果周思言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很开心,可他现在正在昏睡,错过了这句他等待了多年的话,不过就算错过了这一句,还会有其他的等着他,爱意给到了他,他就一定能接收到。
周思言夜半醒来的时候,看到容竞凡趴在他的床边睡过去了,她的手搭着他的手,这让他有些意外。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真面目已经被她发现,他怕她累着,把她抱到床上,可他的双手一碰到她,她就醒了。
更让他意外的是,她一睁开眼,就去摸他的额头,还自言自语,“没那么烫了。”
接着,她捧住他的脸摸了摸,又突然亲吻他的额头,她还过分宠溺的对他说:“你真是一个傻瓜,你都病了,还想把床让给我睡。”
她的动作太自然了,以至于周思言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看着她的眼睛,从她的眼睛里,他看到了以前从未见到过的款款深情。
爱意是藏不住的,当一个人被爱,也是能感受到的。
此时此刻,周思言明明确确接收到了来自她的爱意,可是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会让她有如此大的变化。
见他一副呆呆的样子,容竞凡撺掇他躺下,又替他严严实实盖上被子,“好好躺着。”
这一切太不真实了,周思言忽然出声说道:“我在做梦吗?”
他伸出手去摸她的脸,她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一只手搭上他的手背,告诉他:“你没有在做梦。”
“那为什么,为什么你像是变了一个样子,你刚才还亲了我。”
周思言的眼神满是迷茫,眼前的幸福来得太突然,他下意识便觉得是假的,是陷阱。
容竞凡问他:“那你喜欢我这个样子吗?”
他眨了眨眼睛,毫不犹豫的说:“喜欢。”
容竞凡接着又问:“那你喜欢我亲你吗?”
他红着脸小声说道:“喜欢。”
容竞凡越看越觉得他可爱,莞尔笑道:“我也喜欢。”
她捏住他泛红的耳垂轻轻地揉搓,狡黠的问他:“为什么你的脸这么红,耳朵也这么红啊?”
周思言感觉自己好像正在被调戏,脸更红了,他本来就在发烧,被她这样戏弄,脸变得烫手起来。
容竞凡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太烫了,我替你凉一凉吧。”
说完,她低下头,用她的右脸贴住他的左脸。她的脸冰冰的,让他的脸凉下去不少,不过他的身子又热了起来,像是被火烧一般。被子严实的盖在他身上,她又压在上面,热得他直想脱衣服。
她换了一边脸继续贴住他的右脸,周思言很乖,即使很热,也不敢动。
等到容竞凡的两边脸都变热了,直起身子了,他才将掀开一角被子,敞开衣领想透透气。
容竞凡看着他的小动作,觉得只是这样也很甜蜜,她突然说道:“周思言,我喜欢你,你别嫁给三王女了。”
周思言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知道她这次说的是真的,心里干涸的那块地像是被春雨浇灌了一样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桃花在他的心里盛开,他的眼睛也变得明亮起来,“好。”
容竞凡激动的抱住他,她钻进他的被子里,和他说起了悄悄话,“你嫁给我好吗?”
“好。”
“不好也得好,你都被我睡过了,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
他们靠在一个枕头上,四目相对,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屋里烛火微颤,气氛恰到好处
容竞凡主动吻住他的嘴,周思言便立马沉沦在这个生疏的吻之中了,他轻轻含住她的唇她的舌,柔软滑腻的舌头相触,让周思言生出来情谷欠,某处悄无声息的立了起来。
他半睁着眼睛看着她,从被动的承受这个吻,转而化为主动。他们的衣服变得凌乱,散开了大半,他便伸出手去搂住她的肩。
她是富贵人家娇养长大的女儿,身子的肌肤白皙细嫩,让人摸了欲罢不能。情谷欠已经决堤,周思言再难克制住自己,此刻,他将一切世俗的限制抛在脑后,使尽浑身解数想要将她伺候得舒服。
他亲吻她的下巴,她的脖颈,她的锁骨,还有她圆润光滑的肩,她也颤抖着捧住他的脸与他贴合在一起。他太敏感了,被她轻轻一碰,便溢出一声小兽般的呜咽洇湿了那一处,他颤声说道:“对不起,是我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