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
是个陌生的男声,低沉而沙哑。
晏观月忙点头,保险起见还自觉闭上了眼睛
她半被环在男子怀里,感觉男人身体冷得像块冰。
男子只觉得麻烦,忘记了今天老夫人的寿宴,把人都安排在了这些以前没人的院落。
他感受到手心的呼吸,还有少女脸上的娇嫩,不由得松了些力道。
然而随即,他眉心突然痛的抽搐起来,险些站不稳,靠住少女才没有摔倒。
晏观月感觉身上一沉,努力撑了一会儿还是没撑住,两人一起摔倒在床上。
她与男子对视了一眼,见他盯着自己看,急忙解释:“我没看到你的脸啊!”
她确实没看到什么,男人不仅额缠黑布,脸上也戴着黑布。
男子没说话,只紧紧地盯着她。
观月虽然对自己的脸自信极了,但这种情况下她也不确定歹徒会不会怜香惜玉,或许是在记住她的脸以后报复呢,或许……最最可怕的是,万一想先那啥后那啥呢。
她思绪乱飞。
男子呼吸渐重,似乎越来越难受。
晏观月等了一会儿男子依然保持这个动作,在她感觉自己都要僵了的时候,男人终于说话了:“明天,离开这里。”
说完手用力一撑,踉踉跄跄站起来,离开。连窗户都关好了。
晏观月第二天挂着黑眼圈也没功夫心疼了。
她没有颜料点涂红疹,索性即将离开了,便一直跟在母亲后面低着头,还以为没人会注意到她。
又是一路长途跋涉,晏观月意料之内的又病倒了。
可能是那天晚上着了凉加上长途跋涉的劳累,她这一次病得不轻。
中途她醒来过,看到母亲眼睛红肿,以为是担忧自己,就努力想好起来。
似乎是有些用,她第三日已经清醒过来,好的差不多了。
晏母见她醒来,忍不住喜极而泣。
“乖女儿呜呜呜,都怪娘……”
“娘,我没事了,不怪您。”
晏观月不知道这次晏母为什么情绪那么激动,以前她也不是没有病过两三天。不,应该说是只要她一生病,都是三天起步,这次还好的比以前快了呢。
她好生修养了一天后就知道为什么了。
晏父晏母怕她无聊,便让晏弃病来陪她。
“你受伤了?”
晏弃病一来她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前两天练武受了点伤。”晏弃病眸色微暗,垂下睫毛,没否认。
晏弃病以前也经常因为练武受伤,她听到这个回答就不再多想。
“外面发生了什么?”
她总感觉最近外面有些吵闹。
还有,这次她生病爹爹居然只匆匆来看了她一会儿就走了,似乎忙着去处理什么事情。娘在她醒后偶尔也心不在焉的。
晏弃病便将这几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
晏观月震惊又错愕。
立刻就想到了那天晚上的那个男人,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爹娘。
“你是说,是魔修干的?”
前几天才听到身边的亲戚成为了仙人,第二天便被魔修屠门。
“全部死了?”
“应该是,现场没有一个活口。”
除了第二天就回去的那些,在林家的都被杀了,自然也包括晏母的母亲。大部分尸体都被怪火烧的面目全非,而且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每个人的眉心都有个黑洞,像第三只眼睛。
晏观月心有余悸,缓了许久才缓过来。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人命的脆弱和这个世界的危险程度。
最后她还是没把那件事告诉爹娘,生怕招来祸患,反正事情已经告一段落,那天那人让她离开说明是放过他们了,再引起来反而多事。
晏父晏母忙着处理事情,晏观月也没去打扰他们。
过了几天事情才慢慢处理完了。
晏父晏母这几天都没空陪女儿,女儿也一直乖乖待在家里,事情结束,明天又是女儿节,就让晏弃病跟着她一起出去走一走,放松一下心情。
女儿节也就是另一个七夕节。
他们打算让两个孩子增进增进感情。
当然,主要是让女儿增进对晏弃病的感情,毕竟在他们看来不可能会有人不喜欢女儿。
连州平日都比较冷清,但到了节日还是比平时热闹些,还多了不少活动。
晏观月走在街上,还是感觉无趣。
突然看到前面一堆人围在一起,终于起了些兴致,拉着晏弃病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是一处高台。
台上站着几个容色娇美的少女,或弹琴,或献舞。
晏观月大概知道这是什么了。
晏弃病脸色发白,拉着她阻止她再往里走。
晏观月以为他是不喜欢这种场合,善解人意的停下来。
“池边枝头显春色,哪一位能猜出来?”见无人回答,台上的美妇又问了一遍。
晏观月求助身边的人。晏弃病没有说话,晏观月摇了摇他的袖子,本只是祈求的目光他却觉得含情凝睇。
“淋。”
晏弃病终于没忍住,轻声脱口。
晏观月便大声重复了一遍。
“这位姑娘真厉害。”美妇听到声音看过来。
晏观月忙解释道:“不是我答出来的,是他。”她指向晏弃病。
“哦?那么我们请这位公子上台吧。”
美妇顿时热情起来。
晏弃病本不想上去,直到与台上的少女对视,脚步一转。
观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上台,却也没多想,只当他是不好意思拒绝。
美妇人让他为柳絮作诗。
柳絮就是舞台上一袭青纱,身姿妖娆的跳舞的少女。
晏弃病站在案前略微思索一番,便开始动笔。而他在思索的时候柳絮便在他面前跳了一支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