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很好,不枉费我当年辛苦救下你,又把你拉扯到这么大。继续为我努力吧,毕竟我们可是相依为命的父女,对吧?”
他的瞳孔里倒映出对方卑躬屈膝的模样。
“阿尼塔。”
“阿尼塔!”
萧可悲欣喜地挽住阿尼塔,和她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你跟你爸爸怎么说的?”
“就说你们是我的同学,身份很尊贵,他不想跟斯诺城的贵族结梁子,所以决定不追究你的目的。”阿尼塔轻轻揉捏着她的掌心,提议道:“要不要去城里玩玩?虽然没什么游乐场所,但总比呆在船上好。”
萧可悲正好不想同尼德霍格独处,痛快地答应了:“好啊,那就走吧。”
地域或许有贫富之分,但风景却没有。无论是怎样落后的城市,都与最繁华的地方沐浴同一轮明月;而无论凡珥城有多破败,海风也总是宜人。
她们沿着港口散步,又一路往城中央走,阿尼塔忽然侧过头问:“你这几天应该没洗澡吧?”
萧可悲瞬间闹了个大红脸,结结巴巴地反问:“我身上有味道?”
阿尼塔严肃地承认:“对。”
萧可悲恨不能转身去跳海,阿尼塔又接着说:“你身上总是有股香味。”
萧可悲瞪了她一眼,嘀咕道:“吓我一跳。”
“不过你想不想洗漱一下?船上沐浴不太方便,大家都是去城里的澡堂洗。”
“好。”萧可悲嬉皮笑脸地调侃:“咱俩也是第二次坦诚相待了。”
尼德霍格素来是很不愿意让萧可悲离开自己的视线,尤其陪着她的还是有过犯案前科的阿尼塔。他当即追了上来表示反对:“为什么要去澡堂洗?房间里明明就有浴桶。”
阿尼塔扫了两人一眼,若有所思道:“浴桶?看来你们也已经坦诚相待过了。”
萧可悲急赤白脸地吼道:“没有!”
眼看她有恼羞成怒的趋势,尼德霍格只能乖乖闭嘴。
阿尼塔推荐的澡堂规模很小,但还挺整洁的,老板似乎和她是熟人,热络地送上了问候:“难得看你带人来。”
萧可悲还挺得意:“是吗?看来我是阿尼塔不一般的朋友。”
“不就洗个澡吗,废话这么多。”
“一起洗澡可不是一般事,它代表了一份亲密无间的信任感。”
尼德霍格见缝插针地感慨:“原来我们在赫姆斯镇时就有了亲密无间的感情。”
萧可悲没搭腔,径直走进了更衣室。
“你跟他现在怎么样了,还是那小子一厢情愿吗?”阿尼塔好奇地打听。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萧可悲撇了下嘴,烦闷道:“别问了。”
回避在此时无异于默认,阿尼塔恍然大悟:“看来你还是喜欢上他了。”
萧可悲的脸冷了下来,否认道:“没有。”
“噢……那你还是想要离开他吗?”
“当然。”
阿尼塔把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塞到她手上,轻声说:“那你就走吧。”
萧可悲低头端详半晌,跟着压低了嗓音:“这是什么?”
“隐身衣。”
“这就是……?怎么会在你手里?”
阿尼塔不答反问:“你走不走?”
“走啊。”她把隐身衣收进储物袋,真心实意地说:“谢谢,你是我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人之一。”
阿尼塔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近乎煽情的话,张口结舌道:“你也太虚伪了,我们才认识多久?”
萧可悲的眼神和语气都很诚恳:“嗯,不太久,但我没有骗你。”
阿尼塔脸红了,转身继续换衣服。
“我姑且当作真话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