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缇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对前景深感忧虑：“什么意思，她是要痛击队友吗？她在威胁我吧，她这是威胁我吧？早知道就赶紧回暮星城了，外面的世界果然处处是危机！”
萧可悲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哀嚎，“你先说为什么去王城。”
哈缇的眼珠提溜了一圈，提了个略显怪异的问题：“当初你和尼德霍格在城堡里过二人世界，这是天下皆知的事吧？”
“所以？”
“所以很蹊跷啊？古尔维格当时怎么不去王城找他算账呢？”
萧可悲茫然地望着哈缇，哈缇也得意地望着她。
“有道理啊，为什么呢？”
哈缇耸了耸肩，坦诚道：“我也不知道。”
察觉到萧可悲的怒意，他连忙讨饶：“等等，虽然我不知道，但我有个猜测。”
“……放。”
“你之前让吸血鬼来找我，不就是吃准了游戏机制吗？像你的无敌，应该也算是游戏机制的一环吧，不然公主连个战斗力都没有，死在尼德霍格的手下了怎么办？”
话说到这，萧可悲回过味来了。
“你认为城堡也有某种机制，导致古尔维格进去不了？”
“对呀，你说呢？”
她说：“的确有这个可能。”
但也只是可能。
王城离凡珥城的距离超过了萧可悲力所能及的范围。
而且猜测万一是错的，王城就会成为尼德霍格的葬身之地。
有没有什么外力能让她借助一把，勾着古尔维格前去验证呢？
比如格拉尼。
比如尼德霍格的本体。
萧可悲将手搭在栏杆上，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木板。
吸血鬼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带着药回来？
哈缇正等着萧可悲的反馈，却见她突然转身往楼梯处走。
“你去哪？”
萧可悲头也不回地答：“房间。”
“什么房间？诶，我这计划到底怎么样啊？”
他还想追上去多问几句，但萧可悲刚进到月光照不到的转角处就消失不见了。
另一边，昏暗的卧房；黑影层层卸下，露出了里头闭目休憩的人。
“我想收纳血族当信徒。”萧可悲从墙边冒了出来。
尼德霍格睁开双眼，用表情向她发问。
“古尔维格要追过来了，得引着她从凡珥城离开才行，我想让吸血鬼带着我们走。”
尼德霍格的衣服素来由鳞片化成，如今受了伤，身上便只绑着绷带；他放在床沿的胳膊霎时渗出血来，将绷带浸得湿透，额头也疼出了汗。
萧可悲知道他是又在用肉身召唤吸血鬼了，有种意料之中的无奈。
“他们反正想转到我手下，应该让我来的。”
十来个蝙蝠陆续出现在房间，尼德霍格喘了许久，摇头说道：“有点儿疼，还是我来吧。”
众目睽睽之下，萧可悲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而对着一众吸血鬼发问：“费蒙托说你们想报答我，是真的吗？”
蝙蝠们面面相觑，无人应答。
萧可悲登时尴尬得要出汗了。
难道又是费蒙托在为全族贷款善意吗？
她狼狈地侧过头，想要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嗯……没什么，哈哈，散会了，瓦伦岛比较远，你们一路顺风，恕不远送。”
一只蝙蝠率先变成人，跪在了萧可悲脚下。
“您愿意原谅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