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泱带走了朱妙,要带她回煜阳城,可朱妙舍不得言言,不能忍受哪怕和言言分开一刻钟,只是想想,心底就疼,眼泪止都止不住,让杨泱带着她去了步可言幼儿园外,蹲在围墙外面看不见的地方,抱着她姐压抑地哭了一场。
若是只有她们三个大人,怎样都可以,哪怕是睡大马路。但是有言言,就必须要有个可以长期落脚的地方,才能让朱妙既不会跟言言分开,又不必回步植家,杨泱绞尽脑汁,等到朱妙哭够了,给步珩打了个电话。
步珩亲自来接的人,杨泱说想在这步家堡租个房子,让步珩帮着找找,步珩也没问她租房子干什么,应下了。
这步家堡大多都是老宅,有些人常年不在家,房子没人住,有些人家院子大,空着的房间多,倒是好租,但是这房子租下来,朱妙即将要面临的是各种异样的眼光,以及步可言的各种疑问。
朱妙说,到了这时候,什么脸不脸面的已经没那么重要,只要不和言言分开,什么眼光都能顶住,既然要离婚,步可言早晚要知道,躲不掉,只是住在这里不好找工作,只有等到步可言放假之后再做打算。
在这之前还要处理离婚的事,和孩子的抚养问题,那将是个漫长而难熬的过程,所以,杨泱让步珩帮着找了个没人住的院子,这之后与步植家的各种纠缠总是少不了的了。
杨泱受雇于步羽,有地方住,朱妙那双眼睛肿得像核桃,步珩哪里猜不到这其中的弯弯曲曲,把杨泱三人带去了一座空着的宅子,“这是老阿婆家的祖宅,老阿婆走了以后,家里已经没人了,这宅子闲置在这里,族里还要派人定期来打扫维护,房子不住人,久了就会破败,若你能住在这里帮着打理一下,倒是给族里省了事”。
步炎说阿山是老阿婆亲弟弟的孙子,也就是这宅子唯一的继承人,将来能够物归原主也是庄好事,杨泱问:“租金多少?我先交一年的租金,后续若有需要想长期续租,你得保证优先租给我”。
步珩对租金不太了解,说要问问族里,依他的,根本就不用给租金,但是族里好多人都望着这无主的宅子,租金肯定是要给的。
杨泱当晚就要住,步珩开着车带她们去集市上采买了生活用品,回来时顺道把放学的步可言接上了。
步珩帮着安顿好一切,杨泱才想起来,这步珩以后可是要当族长的,找他帮忙,将来怕是步植父子俩会记恨他,心底有些歉意,但也不后悔,这步家堡,能够求助的人除了步珩就是步羽,步羽他哥不待见她,还是不给步羽添麻烦的好。
杨泱留了步珩吃晚饭,朱妙心情不好,杨泱先见之明买了火锅料,往锅里一丢,煮一锅菜完事,但言言小朋友正在长身体,不适合跟着吃火锅,杨泱亲自下厨,煮了一小锅番茄鸡蛋面,给言言盛了一碗,还剩下些,步珩和阿山争着要吃,被寻着味儿来的人连锅一并夺了去。
步珩:“哥?”
杨泱:“你来干什么?”
朱妙:“步先生”。
言言:“步叔叔”。
阿山:“......”
步炎端了把椅子,挤到杨泱身旁坐下,自顾自取了筷子,就着小锅吃了口面:“我给你发的信息没看见?”
杨泱翻出手机,上头确实有步炎发来问她在哪的信息,步炎说:“我去步植家找你有事,他们说你走了,怎么跑这儿来了?”
“你找我什么事?”
“先吃饭”。
几人吃到中途,杨泱接了个电话,是步羽打来的,天都黑了,也没见着杨泱回去,步羽打来电话是想问问她在哪吃饭,晚上回去住不,杨泱被步植父子俩气昏了头,忘了给步羽说晚上不回去了。
没多会儿,步羽就拎着一包东西过来了,“在院子外面碰上言言的爸爸了,说这是言言的换洗衣服,让我给带进来,他自己回去了。杨泱,你在搞什么鬼?我们家那么多房间住不下你和阿山吗?言言和她妈妈过来玩,也住得下啊,跑这里来租个房子纯粹浪费钱!”
杨泱扶额,“我才刚刚租了房子,怎么就人尽皆知了?”
朱妙将言言的东西放好,给步羽添了碗筷,步羽接过,道了谢,说:“这步家堡有多大?你们租这间宅子,消息当然跑得快,不过,我光顾着打游戏,大概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还是刚才听言言爸爸说的”。
“哦,我这不是在休假嘛,带着阿山,又想和妙妙、言言聚聚,拖家带口的,阵仗有些大,为了方便才租的房子,没事啊,反正你给我开的工资很高,有步珩帮我说话,租金不贵”。
“你还在休假?我没跟你说你该上岗了?”
杨泱摇头,“没说”。
“哦,那我现在给你说,你的假期结束了,今天晚上跟我回去”。
“重新说过”。
步炎那眼神扫过来,步羽筷子上的肉掉回了锅里,“跟我和我哥一起回去?”
“我们跟着我哥一起回去?”
“......你跟着我哥回去,我在后头跟着?”
越说越没边,杨泱插进话来解救了步羽,“我今天晚上能请假么?这房子租了,搬了新家,还没住过呢,还有,我都把妙妙和言言接过来了,悄悄话还没说呢,我走了,那不是很奇怪?”
她不就是想和妙妙、言言住一块儿才租的房子么?人接来自己走了,不是搞笑吗?
步羽最终还是答应了,吃饱饭就跟着他哥回了步府,一上楼就迫不及待地问他哥,“哥,你现在是不是喜欢杨泱?”
步炎回身,盯着他,“现在?”
步羽从他哥身旁挤进他哥的房间,等他哥跟进来,忙关了房门,“哥,那桌上谁都能看出来你喜欢杨泱,可你前两天防她还跟防贼一样,对人家也没半点好脸色,我这迫不得已让她休假,还是因为你不准她跟着我们去荒坟山呢,可是在那坟场里,我看见你把最后那座坟里的东西取出来给她了,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
“......哪里矛盾了?”
“......哥,我都知道了,我、步珩哥和你都一样,只不过我还没怎么发过病,步珩哥说我们这个十分有可能就是多重人格,不过哥,不管你是哪种人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