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珩走过来,拉着杨泱靠坐在一株凤凰树下。
“传说上古时候有一种不死火鸟,人们称之为火凤,凤鸣麟出,那一年,太宇皇朝二皇子诞生了,人们都说二皇子圣贤,将来定当大任。入冠之年二皇子却死了,那一年,伽古道一战烈焰军三万将士全军覆没。二皇子死无全尸,被人泡在鲜血中不见天日,火鸟一怒,火泻千里,烈火焚烧过后,伽古道地貌变了,气候变了,植被分布也变了......”
“哦,那火鸟不怕火,我们和火鸟有血缘关系也说不定,又或者是受了火鸟庇护吧,所以才能进来?”
人怎么能跟鸟有血缘关系?大概是受了庇护吧。杨泱望着眼前无边无尽的火焰,“二皇子死了,火鸟死了吗?”
“你忘了?我方才说过,那是不死火鸟。”
“哦,还真忘了,那意思是说,火鸟现在就这附近保护着我们吗?”
步珩:“......”
“他为什么要保护我们?”
“大概是喜欢我们吧。”
杨泱:“......”
一听就是敷衍,杨泱盯着步珩的手指,问:“二皇子叫什么名字?”
“上官离云”,步珩有些惆怅,“这世上已经查无此人了”。
“你还记得”,杨泱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步珩手背上那两道浅淡的疤痕,那是在高山上救她受的伤,“以后我也会记得”。
“可惜上官离云已经死了。”
杨泱说:“五十年后,太宇皇朝灭亡,有个叫做姜沉的少年将军帮他报了仇”。
“嗯,可惜那少年也死了,硬生生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可惜了”,杨泱叹息一声,“你说这世上有没有轮回转世?”
“不好说”,步珩低头看了杨泱一眼,揉了揉她那狗啃过一般的头发,“人死之后,一了百了,没有来世,所以人们才说,要抓住眼下的一切,力求死而无憾。不过凡事也没有绝对,谁知道呢?”
“那倒也是”,杨泱抬起头,望着步珩漂亮的眼睛,“你说二皇子上官离云长得好看吗?有没有你帅?”
步珩来了兴致,“在你眼里,你觉得谁最好看?就你见过的人当中”。
杨泱干笑两声,“当然,是你最好看了”。
“骗子”,步珩眉眼一挑,斜了杨泱一眼,“既然我最好看,别人长什么样不重要”。
“......”
你要不要这样无懈可击?我都牺牲这么大,搞起角色扮演了好吗。
杨泱哼哼两声,“我觉得,二皇子应该长得很好看,比我见过的人都好看”。
步珩嘴角一抽,“我又不是最好看的了?”
杨泱补救,“你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好看的,那不是那二皇子我没见过嘛”。
步珩对她这个说法并不满意,“我也没见过”。
杨泱皱了皱眉,步珩帮她抚平,“你该不会是看谁最好看就选谁吧?”
“我是那样肤浅的人?”大火里杨泱翻了个白眼,“你们哪一个长得差了?傻子才做选择”。
“......合着你是想全都拿下?”
“不不不,你看它们两个,你追我赶,好不快活,但凡多出一只来,都不和谐”。
两只蝴蝶飞舞了一阵,一只停在杨泱指尖上,一只停在步珩手心里,杨泱把自己指尖上的蝴蝶放入步珩掌心,“得一人心就够了”。
步珩的手指在这血红的大火里,白里透红,如凝脂如血玉,指节分明,根根修长,让人挪不开眼。
步珩瞥了杨泱一眼,握着两只追魂蝶将手放进火焰里,杨泱下意识给他一把拽回来,“你干什么?”
“这手太丑了,瞧着碍眼。”
杨泱伸手抚去步珩手背上的焦灰,“哪里丑了?你是医生,这双手有多重要你比谁都清楚”。
幸好没事。
“看把你急得”,步珩气哼哼,那模样像是在嘲讽她没见识。
他们俩在这火里这么久,不一直没事么?
杨泱触着步珩的手背顿住,后知后觉,“我们,不用......”
“用!”
步珩凑过来,吞下她要说的话,吻得深情,吻得久,事后还倒打一耙,“这么久,你不难受吗?都不知道主动一点”。
“明明......”
杨泱语塞,盯着步珩不知道说什么好,鬼使神差地抚上步珩的眼睛,“不戴眼镜看得见吗?”
步珩高度近视,离不得眼镜。
步珩见她那模样要笑不笑的,“认得你,没把你当成旁人”。
我是指这个吗?杨泱无语。
步珩分开扑过来的熊熊烈火,抚上杨泱的脸,“这是什么表情?这么大的火,带不带眼镜有什么区别?你能看多远?”
也是,到处都是火焰,除了一片血红,啥也看不见。
杨泱脑子里有些乱,干脆跨坐到步珩双腿上,禁锢住他的双手,“你不是步珩”。
这是个压制性的动作,步珩没有反抗,任由她骑在自己身上,“我说我是了吗?”
“那你到底是谁?”
“不知道,要不然你给取个名字吧?”
杨泱一阵气血倒流,咬牙切齿,“上官离云?”
步珩望着她,“上官离云已经死了”。
上官离云已经死了,一千年前就死了,死在伽古道那一战,死在他入冠那一年,死无全尸,不见天日。
两人互相望着,僵持了一阵,杨泱问:“你认识我?”
“认识。”
“可我不认识你!”
呵,还订婚,她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你在哪儿认识我的?”
“在哪儿认识的,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就是认识你,别那么看着我,步珩认识你,我认识你很难?”
“那刚才说要订婚的到底是你还是步珩?”
“你就当做我们两个说的不行吗?”
“不行!”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