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瞒的事情很多,但从情感上来说,萧可悲是真心将她视作朋友。
阿尼塔会不会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反叛缘由?萧可悲苦恼地低下了头,挑了个不那么复杂的角度切入,“夏伦怎么样了?他就是个小孩,应该没有被卷入这些事?”
“夏伦是谁?”
“住在水车旁的男孩,贝斯彻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他。”
拉克丝对她的关注点十分不满,“贝斯彻自身难保,哪还有功夫给你照顾小孩?你就不在乎公会的死活吗?”
尼德霍格坐在萧可悲身侧,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弄她的长发,听到这句话,他站了起来,带着一贯的凶狠和乖戾。
“注意你的态度,她没有欠你什么。”
拉克丝投降般的举起了双手,语气温顺了不少。
“听说你和阿尼塔是朋友,我也不求你别的,能不能去一趟凡珥城把贝斯彻他们带回来?”
不用他提,萧可悲也正有此意,她迫切地想要跟阿尼塔来一场面对面的谈话。
“所以你要去救贝斯彻了?”
是夜,萧可悲和尼德霍格躺在旅馆的床上。
萧可悲哈欠连天,在入睡的边缘徘徊;她迷迷糊糊的,用最后的理智答道:“能救则救呗,毕竟跟贝斯彻也算老熟人了。”
“对你来说,只要是‘熟人’就能倾力相救吗?”
萧可悲没吭声,眼睛都阖上了,尼德霍格挠了挠她的肚子,追问道:“是吗?”
萧可悲痒得一个激灵,把被子卷走堆在了身前:“是是是,别闹了。”
尼德霍格还咕哝了什么,萧可悲已经听不到了。
凡珥城在桑德瑞尔的东北方向,离赛宁火山很近。不知道古尔维格的人马是否与时俱进地撤军了,出于安全考虑,萧可悲还是极力说服尼德霍格乘坐马车出行。
既然是马车,总该有驾驶的人才行,尼德霍格照常指挥着吸血鬼们干苦力,萧可悲却异常别扭。
她不觉得血族能对族长被杀的事毫无芥蒂,既然他们拿尼德霍格没有办法,那说不定还会从自己身上下手。
直觉告诉她,尼德霍格的行为埋下了一颗炸弹,但这颗炸弹究竟何时爆发,又会伤到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