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见她靠近,也边防守边靠了过来。
待二人背靠背之际,她用内力传音给梅:“设法离开,去崖顶与秋汇合。待我信号一出,即刻炸了山顶。之后立马带着殊清离开,绑也要将他绑走。此后数日,无论发生任何事,亦或听到任何消息,皆不得轻举妄动,直到我来寻你。可记住了?”
梅一愣,转头来看她,目光坚定,视死如归道:“少主先走,即便死,我也定能拖住他们。”
然。
因梅这一失神,便给了黑衣人可乘之机,对方突然齐齐聚来,数剑齐齐挥下,梅躲闪不及,右臂再被重伤一剑。
她肩上亦中了一只暗箭,顿时血腥味弥漫进口鼻,激起心头千层巨浪,以及那若隐若现的狂躁杀意。
强自忍住。
凝力聚于掌间,一手击退梅身前的黑衣人,一手趁着梅不注意,将其推送至三丈以外:“走!”
梅站稳身子,一脸震惊:“主子?”
正在这时,黑衣人中突然传来一声阴森的冷笑:“还不去杀了赤墨,为你们的楼主报仇,尔等还要等到何时?”
话毕,只见地上突然飞出一柄长剑。
剑身似乎受了强大的内力冲击,斜线飞出,直接穿过死掉的冬的衣领,将其带起,重重插入坚硬的崖壁。
听闻响动,数名蒙面杀手齐齐看向崖壁,已经死透的冬正端正的倚靠崖壁站的笔直,似正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血战。
全心全意。
黑衣杀手受了蛊惑,又被冬的死状刺激,突然就像着了魔似得握住手里的兵器,疯狂的杀过来。
原本纠缠萧然的人此刻也全数飞身到她和铁臂人这边,剑尖寒意刺眼。
梅见形势不妙,又纵身退回来帮她:“梅誓死护卫少主,少主不走,梅绝不离开……”
见梅不走,她心下一狠,用内力吸起方才冬欲杀她用的那柄短剑,反手打了出去:“违者,杀无赦!”
短剑擦过梅额际,一缕碎发落下,梅略一迟疑,重重看她一眼,这才往暗处飞走。
黑衣人头目发现梅要离开,一个闪身就追了过去。
心下一紧,她本欲前去协助,那群被激怒的黑衣人却发了狠的攻击她,完全断了她的意图。
萧然眼看目标转移,即刻下令撤退。
但那铁臂人却并不听萧然命令,不退反进。
此人似乎对她产生了一百二十个好奇心,一边帮着她挡开敌人,一边又不断对她出手试探。
突然,暗处一声尖叫。
她忙看过去,正见黑衣人头目一脚将梅踹下山崖。
碎石滚落之间,黑暗中一抹会意的光睇来,紧绷的心弦一松。
她随护的四个护卫中,兰、竹、菊是她带出来的,唯独梅是老庄主亲自调教送过来的。
除开内力、功夫不谈,梅的轻功本就与她不相上下,或者说,还要略胜她一筹。
此番下去,倒才算真的脱身。
现下,她只用照着计划继续进行即可。
只是不料,抬头间见黑衣人头目手握一只白玉箫,转头看过来冷冷地盯着她得意道:“想去传消息。哼,没了它,我看你拿什么去传。”
心下一紧,正想上前抢夺,黑衣人头目已剑起。
玉箫一裁两半,落在黑衣人头目脚边。
她双眸微眯,双拳紧握。
对方满目皆是毫不掩饰的得意之光:“赤墨,我倒要看看,你现在还有什么后招?”
迎面对上那满目得逞的光芒,她勾唇冷冷一笑:“张冕,你的狐狸尾巴,终于是露出来了呢。”
“露出来又如何,难不成你还以为你还有命来抓一抓吗?”张冕猖狂的笑着,不加任何收敛。
她嗤笑不语,只专心避开身侧偷袭。
然而她未料到,一直替她护住后背的铁臂人,突然眸色一厉,发了狠一拳打掉一名杀手脑袋后,铁手突然握住她挡剑的手臂。
双目充血猩红,杀意滔天:“你果真是赤墨?”
她心道不好,黑衣人头目已抢先一步道:“怎么道友,赤墨也欠你的血债?”
“哼,岂止是血债?”
铁臂人一眼扫过去,带着惺忪快意的声音突然变得阴鸷骇人,吓得黑衣人头目一怔,身子下意识的往后微缩。
片刻后,黑衣人头目眼中划过一抹不可思议。
她心下骇然徒增,知道张冕必定是想要借刀杀人了。
手臂刺痛的厉害,暗自运掌,正想挣脱铁臂人时,张冕已然开口:“那感情好,赤墨也欠我血债,今夜不如我们联手,一并除了他?”
“不用。”
妈蛋,一切都在她算计之中,包括张冕,可她怎么也没料到这铁臂人会出现,更没想到这赤墨还欠这人一屁股血债。
正想着要如何脱身,只听得如闷雷地狱般两个字脱口而出,铁臂人周身隐藏的暴戾之气顷刻完全暴露出来。
他话音未散,已挥着他那只独一无二却杀伤力极高的铁臂朝她打来。
而不知何时窜到她身后的黑衣人头目,已运足了十层功力推出一掌,向着她背心打来。
此刻的她,恰巧落身于崖边。
身子轻转后试图仰身避开他二人不约而同的出击,然而,足够她立身的路面上,石子却开始松动。
计划中的变化。
险险避开黑衣人头目致命一掌,她刚抓住腰间信号烟花准备放出,左肩就被铁臂人一拳击中。
身体受到强烈冲击,烟花从手中脱落,脚下一松,她整个人直接坠下了百丈悬崖……
耳边,呼啸的风时缓时急。
打架打出一身汗的她,刚好沐浴一下夜幕的晚风。
待感觉风力变弱,她控制住自己的伤势,才扯下腰带,用五枚银针做头,直直向着峭壁打去。
继而借力翻身,向着崖壁飞去。
可就在她刚刚踩在崖壁上一块凸出的石块稳住身子,正要找寻可攀附之处时。
定于崖壁上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