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王文强有些疑惑为什么阙翎再次提起这个问题。
明明在之前接了这个剧本的时候,阙翎就与他联系问过了。
“那或许是我问的还不够直白。”
她摇了摇头:“我是好奇您是受到谁的启发要来拍摄这部电视剧的?又或者您是通过谁了解到响山这么个地方的。”
“啊,你是问这个啊?”有点搞不懂阙翎这似乎要追根溯源的劲儿,王文强晃了晃脑袋,“我本来还要休假的,是我的老搭档拿了个剧本兴冲冲地来找我。”
他一边回忆一边叙述:“我看了看剧本觉得的确非常不错,又闲得难受便接了下来。”
那会儿王文强还在老家的大树下纳凉,突然院子外响起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不久,他的老伙计,也就是专属编剧拿这个剧本就进来找他来了。
这个剧本一下就勾起了他的兴趣。
两人一拍即合,然后便是与这边的政府进行接洽,沟通过后觉得这也的确是一个值得宣传的好地方,这才有了后续事情的拟定与进展。
“所以你要问我为什么拍摄这个地方,从哪里了解到的这个地方,我还真一时说不上来。”
他的回答很诚恳,阙翎看着他,眼神渐渐从之前的神采奕奕变得有些失落。
“不过我的老搭档肯定知道啊。”王文强补充,“他作为编剧,我了解他。这人每一次下笔之前都会有细致的了解。”
阙翎自然也是知道的。
但是她记得昨天那位老编剧说过,今天要下山去采买些物资。
今早上她站在王文强房门前等他睡醒,那位老编剧却起得比她还早,两人见面还打了个招呼
“或许前辈早就已经下山了也说不定。”
谁知正当她将这件事说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地从远方踱步。
看见他们以后,他走了过来。
“翎丫头不是说你还要下山的吗?怎么现在这么快就回来了?”
看见他的身影,王文强忍不住揶揄了:“没想到你年纪这么大了,腿脚还这么利索啊。”
“什么跟什么?”多年老友,编剧才懒得接他这些一点都不好玩的笑话,只是说,“昨天晚上好像降温了,这边的积雪开始融化,附上了一层的雪水,山路太滑村民们不太建议下山。”
“原来是这样。”编剧也的确上了年纪,这个时候下山很容易出现意外,村民们的提醒也是好意。
“那正好,你给这丫头说说你写这个剧本的初心吧。”王文强一摆手。
“噢,你们围在一起就是在聊这个啊?”编剧就是被村民们劝阻之后闲着没事到处溜达。
远远便看见了他们几个凑在一团,感觉有几分好奇,这才往这边走来。
却没想到,立刻就被王文强抓着坐下来讲他写这个剧本的初心。
不过他也没拒绝,坐下来沉默着组织语言。
过了半晌才回答:“实际上我一开始并没有想写这个剧本的。只不过我收到了一段别人拍摄的视频以及寄来的照片之后,这才有了想法。”
“什么视频?”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的背后竟然还有这样的渊源,王文强来了几分兴致,“给我看看。”
“在我手机里呢。”编剧也没有吝啬,打开自己的手机从相册中翻出了那段视频。
他说:“拍摄的手法还挺专业的,我猜测也是从事你这一行的。”
王文强将手机横屏,盯着里面播放的那一小段视频,频频点头:“的确手法还挺专业的,不过还带着些许稚嫩,看起来干这一行并没有太长的时间。”
“不过……手法已经很到位了。”他说着,沉吟片刻,摩挲着下巴,奇道,“而且这人的风格怎么感觉好像在到处都见过。”
“我也觉得。”编剧说。
这么多年了,他对于拍摄的手法也了解不少,“是不是被很多人教过?你看这里还带着点纪录片摄影的味道。”
“对!我琢磨着这块最像是老陆!”王文强看着看着,一拍大腿!
“陆丰老先生吗?”编剧正要附和呢,就听见阙翎也出声了。
“对,是他。”王文强点头,然后趁着此时兴意正浓,给他们讲解起了视频。
作为一个从事导演工作多年的人,他对这段视频说得头头是道。
在他的分析之下,几个对此并不太了解的人也能将这段视频拆解的七七八八,从他的手法到立意,还有各种的结构滤镜等等,拆分得清清楚楚。
而阙翎看着这部简短的视频,心中有一个念头疯狂地叫嚣。
是他……
路辛。
就是他!
他也回来了!
前世与今生的熟悉,让她怎么会不清楚路辛在拍摄纪录片时的手法呢?
那可是她亲自带在身边,拜访了一位又一位前辈并且教导出来的人啊!
但她却仍旧不够自信,尽量克制住自己声音中的颤抖,对王文强询问:“您是说这有许这段视频的拍摄中表现出了许多纪录片摄影的手法。”
“是啊。”王文强没听出她平静表面下强忍的汹涌波涛和狂风骇浪,点点头“后生可畏啊,这么有灵性的小年轻少见了。”
他一眼就预估出了这视频拍摄者的年龄应该不会很大。
“是,就这段视频第一眼就击中了我,同时也让我对这个地方产生了非常强烈的好奇心。”编剧也挺潮的,说着还比划了一个丘比特射箭的姿势。
“只不过可惜是匿名投寄的,我后来尝试过给他回寄,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复。要不然我才不来找你拍摄呢。”
“好啊你,原来你竟然想踹了我自己单飞。”听到编剧的这句笑骂声,王文强也佯装愤怒说道,“这是看上小鲜肉就瞧不起旧爱了。”
两个结识了大半辈子的人互相拌嘴,将此地的气氛弄得很热闹。
来来往往的剧组工作人员时不时伸长脖子往这边看一眼,投来好奇的视线。
魏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