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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殿萤飞思悄然(十六)(1 / 2)

“你何以如此惧我?”

随如鸢一同在栏杆处坐下,贺青自觉自己也不是吃人的老虎。

可如鸢顿了顿,万般顾虑自然不敢告诉他,只道:“这也怪不得我,毕竟你是禁军统领,素闻大统领气势威赫,说一不二。若是教习姑姑见着我半夜不睡还跑到这里来闲逛,一定会先打我几板子,再罚我洗洗不完的衣裳!遇上你,我自然以为下场会更惨。”

这样说来倒也有理,贺青又觉她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便道:“怎么?小宫女你被教习姑姑打过?”

“这倒没有。”如鸢摇了摇头,她多老实的人啊,除了飞檐走壁夜探各宫各殿这些不得已的事情,她最是老实不过了,生怕哪里没做对便被赶出宫去,可就前功尽弃了。

“不过见别人挨过。之前还在教习坊时,有一日同我一起入宫的春玲因偷偷拿了两块小厨房的绿豆糕被发现,便被芳姑姑拿铜尺打了十下脚板,当即就连路都走不得了,姑姑又罚她洗一晚上衣裳。我从绣坊回去后因替春玲辩解,结果也随着她一起洗了一晚的衣裳,哎......所以啊,我们背地里都叫芳姑姑‘鬼见愁’,人如其名哪!”

说起这桩事,如鸢落下轻声一叹。

入宫前她便听孟姝烟提点过,宫里规矩繁多,日子恐怕不太好过,不过却没想到,在这皇宫中当个宫女竟难过到吃两块绿豆糕都要挨那么重的罚。说起来都是做奴婢,从前在昆玦那神仙身边时,她还不至于这么提心吊胆小心翼翼,也从来不曾挨过他的打,反倒被他用血救了几回,这么一想,如鸢忽然觉得做他的婢女还挺好。

贺青听着这些却又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可真有意思,鬼见愁?我原以为宫中人人的日子都很寂寥,竟不知你们小宫女的日子倒比别处有趣多了!”

如鸢不明白,打脚底板跟洗一晚上衣裳也算有趣?不过眼下看来,这禁军统领并不似传闻中的那般威严端肃不饶人,但也提醒他道:“你能不能小声一点?亏你还是禁军统领,能不能不要引火烧身殃及池鱼?”

“怎么?小宫女怕我殃及到你这条池鱼?”他眉眼一抬,神姿毕现。

如鸢没好气地嗔道:“怎么?你还真想把人引过来不成?你倒是禁军统领根本无所谓,我只是个小小的宫女,最是卑微不过。半夜不睡来吹吹风都算是违了宫规,管不着你可管得着我,说完就完了。”

贺青听出她声音里的几许无奈,而这宫闱中的无奈他最是了解不过,眉眼忽垂,却道:“我看姑娘你倒不会真的怕我殃及你这条池鱼。”

“此话何解?”

如鸢满面狐疑,他只微微一笑,“若姑娘是个怕别人引火烧身殃及池鱼的人,便不会替自己一同入宫的春玲在教习姑姑跟前辩解了,也就不会同她一起受罚洗了整宿的衣裳。姑娘既知芳姑姑是个鬼见愁,却还是挺身而出愿替春玲分辩,足以说明姑娘并非遇事就躲、独作壁上观之人。”

寥寥数语,颇有见地,如鸢不曾想到他竟如此有眼光,对这除皇帝陛下外最是威严不过的禁军大统领大有改观,只道:“你倒是很会看人。”

“既然如此,我方才问的问题,姑娘可否回答了?”刚说完,贺青又添一句:“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饶是如此,还是让如鸢刚松下去的心弦复又叩紧,立时离他坐远了些,看得贺青愕然,又再哭笑不得。

到底眼前人是禁军统领,位高权重且手段了得,还是少知道些的好,如鸢便恳切道:“贺统领只需知道我只是这后宫中一个最不起眼的小宫女,卑微如尘,贺统领就别为难我了。”

贺青不想她还是这般说来,停顿片刻,到底苦笑着摇了摇头,“罢了。”

他也不知,这小宫女怎这般谨慎地过了头。

而如鸢之所以如何都不肯答,除却怕眼前人手段了得,恐知晓一点蛛丝马迹后就能查到她所有底细,也是怕万一以后自己如昨夜那般在宫中行事时出了什么事,好不牵连到昭阳宫。

眼下不好再同此人多纠缠,恐生事端,三十六计走为上,如鸢立时一脸谨慎乖觉又可怜的样子,浑身一哆嗦,“今日谢过贺统领高抬贵手,眼下我这一身实在是冷得慌,再不回去的话,恐染了风寒误了正事,婢子先行告退。”

她抱着双臂搓了搓,堪堪向眼前人行了个礼,似是实在承受不住冷风吹。

贺青见她脸色虽本就泛白,但倏忽间浑身直颤,看来的确是冻得慌,倒也没有为难她,轻声道:“好。”

话音方出,如鸢便像得了大赦,抬腿便要逃离此地。只是刚踏出一步,不想左脚脚踝却是比先前更痛了不少,看来适才落水那一番,让她脚踝支在栏杆上又折了折,着实是加重了伤势。

便如白日里伺候在娴妃身旁一样,除却不经意间眉头微皱,如鸢愣是咬着后牙在贺青的注视下匆匆出了凉亭。

只是刚走了没几步,便闻得身后忽然一声:“等等。”

清朗的声音又再传来,不知缘何,贺青又将她叫住。

如鸢止了步子,背心一寒,不知这贺大统领又怎么了,微微回过头去,却见贺青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左脚。

从如鸢方才刚出了凉亭,他就敏锐地察觉出,如鸢的左脚微跛,不太对,但分明又被她竭力压下,像是并不想被他看出来。

如鸢自然是不想被他看出,惟恐多生事端,但方才落水那一遭,教她眼下脚踝又肿了些,她虽竭力忍着痛,但到底还是被他瞧了出来。

不愧是禁军统领,果然目力过人,她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而贺青径直走到她跟前,“你这脚怎么了?”

未及如鸢想好说辞,他盯着她的脚踝,只道:“坐下。”

音色平和,却不容置疑。

奈何不得,既然都被他看出来了,如鸢干脆也不装了,直接拖着条一瘸一拐的左腿往回走,可贺青却抬起手臂,示意她可以支撑。

如鸢略微惊讶,贺青犹一脸坦然面色不改,眼前人既一片好心她也不好拂了禁军统领的好意,便搭着他手臂复又回到亭里坐下。

“伸出来看看。”

他神情肃穆,已经敛了眉梢。

如鸢应声,微微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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