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
“是我多嘴,公子你随意,你随意。”
楚南寻打圆场地蹙眉笑笑,本是想要好好认识认识,但眼前人明显不喜旁人多问他的事情,不过初初相识,也是在情理之中。
只能又郑重其事地介绍起自己:“在下楚南寻,年方十六尚未婚配,家住凤阳城东秋水街祁安巷,门前有棵梨花树的就是。家中经商为生,功夫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家里有五兄弟,除开张家大哥,我们四兄弟都会武......公子你一定奇怪怎么还有个张家大哥,是这样的,说起——”
“不想知道。”
“哦,好。”
楚南寻老实地闭嘴,但好在已经比先前更为详细地自报了家门,纵然昆玦不愿同他多说关于他的事,他却愿将自己的详细都叫他知晓,不为别的,他待人从来都坦诚耿介,更何况还是眼前人。
“公子你日后若到凤阳游玩,可一定要来找我。我家园子里有棵亭亭而立的大紫霞玉兰,整个凤阳就这么一棵,每年春时开花,如云似锦的可好看了,与别处的白玉兰甚为不同。眼下这时节虽是花谢了,不过华盖如冠正好乘凉,你若来了,我必好生招待。”
眼下昆玦既不愿说自己的身份与来路便罢了,他只将自己的告诉他,想着或许有一日他会真的找到秋水街来也未可知。
“凤阳?”
昆玦只是轻声问,眼里也并未起什么波澜,但楚南寻已经很高兴了,点点头:“正是,就在离浔阳镇七十多里的地方,没多远,乃一方城池,地界比浔阳镇大上许多,甚为繁华,公子得空可一定得去瞧瞧。”
说完,昆玦犹未应声,倒在楚南寻意料之中,含笑间只又道:“说起那日月满楼之事,公子实在是了得,只不知公子你师承何门何派?”
他似信口问起,却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这点小动作也落入昆玦眼底。
“无门无派。”
楚南寻便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眉目间皆是好奇:“那可是像我这样全凭家传?我家四兄弟的武艺皆是父亲所授,自幼习武,公子可也是如此?”
“你似乎......有太多问题。”
昆玦不是没察觉到他的意图,声音忽地沉冷,他从来不喜旁人知晓任何关于他的事。
楚南寻苦笑一声,他只是怕以后再见不到眼前人了,便蹙着眉头有些委屈地道:“这不是公子你不肯同我多说关于你的事,我便只好多问两句,日后也好知道去何处寻你。”
昆玦缓缓放下茶碗,凝眸深看他一眼,目色忽锋:“你到底意欲何为,不如直接道来。”
“我......”
见状,楚南寻一时也有些语塞,望着昆玦表面虽无波澜却实则深思猜量的目光,不知何解。
到现下他也或多或少能看出,昆玦似乎并不那般喜与人打交道,为人锋利,淡漠深沉,就好似天上的星一样,当真孤绝而又幽静。
可他所求不过是能与他相识罢了,一瞬,他也放了茶碗。
“我所求,不过往后能再见公子罢了。”
楚南寻定定地看着昆玦,神情寻常且从容,并未再那般奋力地去求他相信自己,只为让他看见,自己于他绝无任何图谋。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说完这句后,昆玦稍稍停顿了片刻,竟倏地起身离去。
“公子?!”
楚南寻也不知自己哪儿说错了,但一瞬心慌,丢下几个铜板在桌上,便奋力追了上去。
“对不起公子,是在下唐突了!南寻只是深觉公子身手了得,今日终于得见,正好谢过公子那日出手相救,不论是我自己还是我的兄长跟两位弟弟,还有整个满月楼的人......那天若非是公子你,我们可能——”
“我并未救你,亦并未救任何人,他本就是冲我来的,你可明白?”
楚南寻的罪还没赔完,昆玦忽地回首截了他的话,目色如刀,锋锐之余,更要将眼前人与他割开。
楚南寻并不懂他的意思,但很怕自己就此惹恼了他,以后就再见不到了,便慌忙点点头。
昆玦续又迈开步子,已不愿停留,楚南寻只能干脆挡在他身前拦住去路,拜首急道:“南寻还有一言,烦请公子听我说完!”
果然,眼前人眉头微蹙,一言不发,脸色已见阴沉。
可眼下楚南寻顾不了那许多了,今日好容易见了面又一起坐下说了话,却被自己这等愚笨的给搞砸,他实在懊恼愧疚又不甘心,俯首只道:“今日是南寻唐突,惹恼了公子皆是南寻之罪,万望公子见谅!不过自上次相逢之后,南寻便在这浔阳镇觅公子已久。无他,只因上次事后,南寻望公子惊才绝艳,便心向往之,既是仰慕,亦想跟随。”
“正如公子所言,我深知自己武艺不精能力浅薄,才会造成那日那般局面。但心念难绝,惟愿有朝一日能成似公子这般的人。”
他目光灼灼,神色坦然,昆玦只睨他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
楚南寻又再郑重拜首:“其实那日见着了公子你,南寻心知公子你定非寻常之辈。虽不知公子师承何门何派,但普天之下,有谁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制服天残派十二堂主之首?别的我不知,也就公子您了。方才公子问我究竟意欲何为,南寻直言绝无图谋公子之意,若真要说,愿只愿,能拜在公子门下,跟随公子习武修心,常伴左右,惟此一愿,无论公子有什么条件南寻都一定办到!”
终于将这么久以来心中深念之事和盘托出,楚南寻斩钉截铁的同时,心底既欢喜,又长抒一气。
此前他生怕自己这辈子都没有机会。
原以为昆玦又会冷冷瞧着他,无论答应与否,至少会打量他一会儿,审视他是否诚恳。
没想到昆玦只是忽地蹙起眉头,幽幽道:“你凭何就断定,我比那绝无情厉害?”
楚南寻失了笑:“不是,公子你这问题......上回你都没怎么出手,那绝无情便受了内伤,吐了一脸的血,这,在场的人都是瞧见的啊......”
“那又如何?许是他之前就已经受了伤,你自己也瞧见了,我可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