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得真是绝世的好皮囊,比我这凤栖楼里一众的美人都要好看,丰神俊朗,金质玉相!当真世间难得一见!”
她想起昆玦的样貌不禁连连称叹,回过头来便看着面戴薄纱的秦婉柔,会心笑道:“好在还有女儿你,放眼整个元安城也就婉柔你的真容能与之相配了。”
李凤娘边说边仔细打量着秦婉柔,是越看越欢喜,像看着棵只要晃晃就能落下一地金子的摇钱树一般。
秦婉柔被她直勾勾的打量看得浑身不自在,心中极为厌恶,“凤姨还真是看得起我!”
李凤娘对她话里的讽刺不以为然,只挑眉又道:“不过这魏晟倒是可惜了,好歹也是我凤栖楼的大金主,这些日若不能来,婉柔你可得好好笼络住这位玦离公子!”
闻言,秦婉柔实在嗔怒,忍不住道:“凤姨可真是惯会过河拆桥,若不是玦离公子今日出手制止了魏晟,还不知他会把凤栖楼闹成什么样呢!且魏晟那般作恶,凤姨竟然还在惋惜少了他这个金主,莫非凤姨是真想把我卖给他抬回去做妾不成?!”
她眼中凄惶,早知李凤娘是这样一贯重利轻情的市侩之人,哀怜自己的同时,又深深替昆玦感到不值,如此孤绝清冷的一个公子,却要落到李凤娘这样见钱眼开的人手里。
“瞧瞧瞧瞧!你这样维护他,那玦离公子知道吗?”
李凤娘没好气地瞪着她,脸上浮上一抹戏谑的神情,“这才不过见了两面,就这般掏心掏肺了,凤姨我对你好了这么久,好吃好喝地待你,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也没见你给过我几个好脸!”
“呵!”
秦婉柔闻言冷哼一声,“凤姨对我好那都是有条件的,如今凤姨真是眼里除了钱便容不得别的了!且不说上次玦离公子相赠一枚月华珠价值连城,此番前来不过是与婉柔饮了几杯酒,连琵琶弦都还不曾见我摸过,一曲未听,怎地就想叫人家白掏银两?”
“哎呀呀!现如今这张嘴是愈发口齿伶俐了哈!”
李凤娘瞪着一双铜锣眼也有些恼怒,“我为你舍弃了魏晟草包难道不是损失吗?都是钱,谁给不是给?!我凤栖楼开门做生意,自然广迎金主广纳财源,来了就都是客,如今魏晟来不了,这可不就是损失!自然得由他来补上!”
眼前人如此精明市侩的嘴脸看得秦婉柔实在寒凉透顶,听她说话便像是满嘴尖牙的狐狸在盘算着如何吃人饮血一般。
秦婉柔不欲同她多费口舌争个没完,随即沉了声音冷冷道:“凤姨可别忘了,婉柔尚未找到兄长,契约尚在,凤姨还是多留心此事才好!另外,未找到兄长之前,我是决计不会出阁的!若无他事,凤姨请回!”
说罢便伸手作请。
“呵!你个小贱蹄子啊,如今也敢顶撞我了!”
李凤娘瘫坐着一愣,望着秦婉柔即便发怒也是娉婷袅袅的身姿一声冷哼:“若不是你生得一副好皮囊,还能叫你如此得意?我呸!”
说完,她骂骂咧咧地出了阁去,关上房门,回过头来,她精明的眼中却似思虑着什么,目光复杂,嘴角忽地浮上一抹精明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