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旁的于逸打断了话音。
“七爷让我们出去,就你听不懂话吗?”于逸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腔调。
伊桃拉住了肖娟,低着声劝道:“肖娟,七爷不喜欢手下人自作主张。你快别多话了,小心惹恼了他。快,走了。”
一行人陆陆续续往外走。
最后一个出去的祁月推了一把磨磨蹭蹭的祁阳,不忘回手把门带上。
“咔哒”一声,门关上了。走廊外的脚步声渐远。
屋里静悄悄的,就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到。
骆雪闭着眼,眼前黑漆漆的。看不到,听觉比往常好似更敏锐。
她听见窸窸窣窣拆绷带外包盒的声音,听见谢必安走向了她,听见他在她身边坐下。
他的手伸向了她,一手置于她的脖下,将她的脑袋轻轻托抬起。另一只手伸向了垫在她身下的枕头,调整了一下角度。
微凉的掌心贴着她的后颈。不知是不是错觉,好似有一股微微的麻意从她的皮肤表层渗了进去,顺着她的后脖骨节,一寸一寸地在往她心脏的位置爬。
很怪,但她竟是不觉得抵触。
这样的触感,与伊桃给她上药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是上了药之后的心理作用?骆雪不禁有了这样的猜疑。
他在给她缠绷带。像是担心弄疼她,绑缠绷带的动作意外得温柔。
指尖勾划过她的下颌,停顿在了她的耳垂处。
骆雪的一颗心不受控地跳乱了频。
现在是什么情况?到底要怎么自然地“醒过来”啊?她犯了难。
半晌,他又有了动作,将她脖间的绷带打了个结。转瞬竖指戳了戳她的脸:“醒了就把眼睛睁开吧。”
被发现了?!骆雪心下一惊,一双眼倏地睁开瞪大了,惊讶看他。
他低垂着眉眼,正看着她。见她睁开了眼睛,他眉心一挑,缓慢直起身。一副“果然如我所料”的表情,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金丝边眼镜:“还真醒了啊。”
“……”有诈!
骆雪囧到脚趾蜷起。第一次与他对视败下阵来,撇开视线侧了侧身,把脸转向了另一侧。
小巴跳上床,往她枕边爬了爬,用湿漉漉的鼻尖拱了拱她的脸。
好在他没有要深究的意思。
在她身后咔哒咔哒拨弄把玩了会儿打火机,起身开门,出去了。
听到关门声,骆雪暗松了口气。
方才精神高度紧张没觉得疼,这会儿才发觉脖间的伤口疼得厉害。她从床上撑坐起,双手触抚脖间的绷带,摁住伤口位置清了清嗓子,试着发声。
“啊——”
还好,能正常发声。声带没受损。
她摩挲着脖间的纱布,记起与岑寂初遇那晚,看他给自己包扎伤口的样子很熟练。
她突然间有些好奇自己的伤口被谢必安包扎成什么样子了。遂往床边滑了滑,穿上鞋。
双脚着地,腿都是软的。头晕目眩。她扶墙缓了缓,慢慢往镜前去。
前一晚她失血过多,镜子里的她看着很苍白。
她盯着镜中的自己恍惚了会儿,目光低了下去,看着脖子里被系成蝴蝶结的绷带。有那么一瞬间,感觉整个人都被拧成了个问号。
“……”蝴蝶结?!
这好像……不该是谢必安的风格啊。
谢必安端着装有蒸蛋羹和花卷的餐盘进了屋。见她在镜前出神,悄无声地站在了她身后。
略偏过头,隔着镜子看她表情纠结地摸了摸脖子里被扎成蝴蝶结式样的绷带。
微不可查地露出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