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进陷阱的两人陆续爬出了深坑。
祁月没再管祁阳,她的注意力被骆雪怀中打哈欠的小巴吸引了过去,往她那侧小幅度跨了半步,偏头悄声看她怀里的猫。
骆雪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正巧她抱猫抱的手酸,顺势把小巴往祁月怀中一塞,蹲地紧了紧鞋带。
祁月暗喜,背过身去,手速飞快的疯狂撸猫头。昏昏欲睡的小巴被撸到白眼珠都翻出来了。
岑寂往坑中又确认着看了一眼,问跌坐在地上咳嗽的叶泊:“怎么单独行动?跟你一起的那个呢?”
祁阳慢半拍反应过来:“对啊,夏兰呢?她不是跟你一起出门的吗?”
“夏兰,她被……”叶泊的嗓子哑得厉害,话没说几句,又咳了起来:“她被一个……一个好像是姓……季、季的,带……”
祁阳听他说话都替他累,皱着眉头听出个大概意思,转头给岑寂翻译了一下:“好像是被季风带走了。”
岑寂冷淡“嗯”了一声,没觉得多意外。
“七爷,我知道季风在哪。”祁阳道。
岑寂随手折了根细枝,懒洋洋道:“我说过要管这闲事吗?”
骆雪把鞋带重新绑了一遍,起身之际口袋里的薄荷糖掉了出来。她往地上看了一眼,捡起糖,给还在咳个不停的叶泊递了过去。
她被叶泊的咳嗽声吵的心烦。正巧这糖掉过地上了,她也不想吃。便寻思着,给他润个嗓算了。
叶泊一愣,受宠若惊,两手伸去接过了糖。
岑寂掩在帽檐下的一双眼抬起,盯着他剥开糖纸,将薄荷糖塞进了嘴里。“咔哒”一声,两指一捏,折了手中的细枝。
“管。”
“啊?”祁阳没听清。
“我说。”岑寂挑开了帽檐,抬眸看向摊手抱猫的骆雪:“这闲事,我管。”
骆雪对于临时改了计划的路程没什么意见。一路跟着,到了村长家。
她稍一抬眼,瞥见二楼最东边的屋子有异动。拉起的窗帘一角迅速扯回了原位。旋即,有一人影猫着腰从帘后退开。
村长似在避躲楼下的外乡人。
季风就在村长的院里坐着,一旁的丁执强在给他捏肩。
一见有人来,丁执强疯狂给季风打眼色。
夏兰缩站在墙角,低垂着头。背藏到身后的手中紧紧攥着一把裁衣的剪刀。她乱了发,凌乱发丝下肿了半张脸,脸上有个清晰的巴掌印。
骆雪的目光在她肿胀的面上短暂停留了数秒,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眼。
岑寂一脚踹开了院门,径直走到了季风面前。
“是自愿跟他走的吗?”他低垂着头,看着季风。语无波澜,不怒自威。
夏兰自是听明白了这话是在问她,她没敢吭声。红着一双眼快行了几步,站到了岑寂的斜后方。
“误会。七爷,都是误会。”季风慢慢悠悠从椅子上站起,举高了双手,冲岑寂讨好一笑,道:“我看这小美人掉了队,就捎她一程,帮着照顾一下。您知道我的,我一向怜香惜玉。”
岑寂没接话,默然盯了他数秒。直至他面上的假笑消失,他才似嘲般扯了扯嘴角,转身离院。
出了院门,夏兰如释重负,疾步上前致谢:“谢谢七爷。”
岑寂挺烦躁地甩甩手,示意她离自己远一点。习惯性揣兜摸糖,抓糖的动作一顿,他猛地掷了手中的糖果:“滚!”
尾随其后的祁阳和祁月立马停了下来,对视了一眼。各自拉住身旁的新人,暗暗给对方递了个眼色。
担心惹恼了这位喜怒无常的爷,四人默契噤声,轻手轻脚地从他身后撤离。
骆雪并不像旁人那般惧怕岑寂。团队里,她是唯一一个敢顶撞他的。眼下还有任务没完成,她更是没什么兴趣问他是因什么在不高兴。
“走了。”她迈步越过他,往前行了约百步,发觉手腕一紧。她被牵制住了,不得不停下。诧异回头,看向了还停留在原地的岑寂。
他不知在想什么。低垂着头,正看着脚下的影子。
压低的帽檐掩住了他的双眸。看不清他是怎样的表情。
“岑寂。”骆雪叫了他一声。
他恍然回神,帽檐下的一双眼微微抬起,却没有看她。
僵持驻足了许久,久到骆雪差点以为他是站着睡着了。正寻思要不要再叫他一声?启唇一瞬,见他迈开了步。
她戛然止了话音,默然看着他。
他朝她走了过来,一步、两步……
距离愈近,他步速愈快。
一种莫名的压迫感直直朝她逼了过来。耳边似有一个声音在催着她退步,亦或遁逃?可是她没有。
她没有凭直觉行事,略显固执地站在原地,望向他的目光更是没有偏移一寸。
他走到了她面前,鞋尖相抵,即将相撞的瞬间,他倏地停了下来。
怀中的小巴受惊,炸毛扑腾,掉到了地上。
骆雪正要低头,被他伸来的手强行捏住了下巴。
他吻住了她。
不,不对!与其说这是个吻,不如说这是在教训般撕咬她的唇来得更确切些。
他张开了嘴,狠狠地、用力地咬住了她的唇。破皮嵌肉,咬出了血。如荒原上饥馋已久的饿狼般,舔舐她嘴角溢出的血珠。
唇上刺痛,骆雪感觉脑子嗡嗡作响,又气又恼。力量悬殊太大,她就算铆足了劲,也没法推开他。
推扯间,她挠花了他的脸,挠破了他的脖子。
可他好像已无知无觉,更是感知不到疼痛。在她拼命挣扎时,擒住她的手伸向了她的脖子,蜷指抓握,扼住了她。
喘息艰难。强烈的窒息感令她眼前发黑,天旋地转间她四肢渐渐变得僵软无力。她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发沉的眼皮慢慢耷拉了下来,几欲晕厥。
就在她以为她肯定是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他抓捏住她脖子的手松开了。
大口大口的新鲜空气入肺,她急忙双手护住脖子,匆匆退行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手脚发软,她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