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脚羊”,恶心到差点吐出来,捂嘴摆手道:“你快别说了。”
“没料错的话,入席后还会有这个环节。”谢必安又提醒了句。
骆雪自然是明白他做这些的用意,只是心里那道坎实在是难以跨过去。她抚胸顺了顺气,道:“同类是不能相食的。这不仅仅是道德层面上的问题,由朊病毒的病原体引起的人类传播性海绵状脑病会侵蚀你的小脑。”
见她满眼期待地看着自己,谢必安愣了一下,配合着她,顺话问:“所以?”
“吃了会得库鲁病,会破坏中枢神经变痴呆。”骆雪一脸认真道。
谢必安不太理解她是想要自己回应什么,与她四目相交了数秒,点头应了声:“嗯。”
她企图用更为科学的解释来吓一吓他。但这招对谢必安显然无效,他对她这套说辞不为所动。就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寻思好半天,也就一个干巴巴的“嗯”。
骆雪顿觉受挫,没什么精神地把手中的碗推至一边:“算了,当我没说。”
她怎么突然间看起来像只蔫了气的气球?垂头丧气,肩都塌下了。
谢必安盯着她看了会儿,若有所思地转了转指间的圈戒,移开了视线:“你其实不用想太多,就当是在吃羊肉。”
这话像是在开解她。
骆雪挺意外地抬眸看他,见他正出神看着别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人头攒动,田间打趣的欢笑声裹挟着和和缓缓的风声,热闹得紧。日头正盛,耀眼的光芒给眼前的一幕增色了不少。像幅会动的油画。
没有血腥气,有的只是泥土的芬芳和玉米的清香。目之所及,皆是温暖和谐之象。
“你说……”骆雪望着那一处,竟是有些感慨。与他回望的视线撞上,她抬起手,暗示着往上指了指:“那位,为什么非要让我们同类相残?”
“让你们相残的,从来就不是那位。”
他似是说了句颇意味深长的话。旋即拎起搁置一旁的玉米袋,起身往田间走去。
小巴喵喵叫着跟着他跑。
骆雪怔怔地看着一人一猫隐进了田间,半晌回神,拿起玉米袋跟行了过去。
有了前一天的教训,众人都老老实实地提着满袋的玉米赶赴祠堂。越逼近黄昏,人与人之间的警惕性越重。
乡道上有不少力气小的姑娘咬着牙拉着麻袋在一点一点往目的地拖行,就算力气再小也不敢轻易让旁人给自己搭把手。
骆雪和谢必安到祠堂前,台阶下已经聚了不少人。虽是来了不少人,但谁都不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老玩家担心被领头的盯上,皆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此刻敢抬头的那些,要么是领头的几个心腹,要么就是对此地的凶险一无所知的新人。
村长领着四个壮汉踩着点从祠堂正门出来,跟背诵课文一般,机械式重复了一遍前一天的话。
话毕,村长手一扬,身后的一个壮汉走了出来,随时待命。
谢必安没吭声,也没有任何眼神指示。隔着人群看着季风站着的方位,似在等着他先动。
四下静悄悄的,气氛越发紧张。
也不知过了多久,季风轻笑了声,给丁执强递了个眼色。丁执强得了指示,忙不迭把一新人用力推了出去。
一脸迷茫左看右看的新人毫无防备,一个踉跄,连人带麻袋摔在了村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