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焉焉告诉她:“桑仲在钟离郡应征入伍,本来是驻守山南道的。后来因为要分兵支援关内道,他父亲又是灵州行军司马,他就跟着调回灵州做了校尉。就是那时他来找我,带了我一起来灵州,然后我们就在灵州城完婚了。”
“原来如此。”江黛青问:“这些日子你还好吗?”
姜焉焉点头:“我一向都好,就是有些闲。”她说:“桑仲不是日日都能守在我身边,我如今虽然也有人服侍,就是闷了些。”
姜焉焉虽然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却也能感受到自己已经失去自由了。只是她心宽,暂且意识不到难过。江黛青忍不住问她:“会想从前的日子吗?”
姜焉焉想了想却摇头笑道:“从前和爹娘一起,总要受管束,如今没人呵斥我啦!”她笑得天真:“而且能不时和桑仲一起,我很是开心。”
江黛青也笑了。毕竟是青春少艾的年纪,芳心只为少年熬。她看向桑仲,桑仲也在看她。难得地,江黛青给了他一个温善的笑脸,桑仲有些尴尬地别开了头。
嵇元无心歌舞,只顾盯着江黛青。看她和姜焉焉笑语嫣然不够,还对桑仲笑。实在受不了,将她拉到自己身边问:“你和桑仲关系也很亲密吗?”他脸色难看的很:“深夜还自由出入你的屋子?”
姜焉焉闻言虽然诧异,但是对嵇元还是害怕的。一句话也不敢说,也不敢与他对视。江黛青知他又打翻了醋坛。列席之人众多,她不想广陵王声名狼藉,柔声道:“真是个小傻子,怎么谁的醋都乱吃?”
一句话,就叫嵇元哑了火。看他憋红了脸,江黛青亲手斟了两杯酒,递他一杯:“我陪你一杯,你且耐烦些。”
嵇元抬手,却连杯带手一把攥住。江黛青挣扎不得,只得微微嗔怪地看着他。
嵇元说:“一杯就够。”
江黛青不明所以:“什么?”就见嵇元取走她另一只手里的酒杯放下,就着这只手里的杯子一饮而尽,然后托住江黛青的后颈,口对口哺了过来。
江黛青毫无准备,浅呛了一口。所幸杯盏精致,一口不多。嵇元不肯轻易放过她,辗转贪恋了许久。待稍放开些,见到江黛青红着眼圈轻喘,又复任性痴缠。直吻得她昏昏然不知身在何方,金杯落地也毫无察觉。
林穹在主位,嵇元与太子各列其左右。嵇元的举动,就数他俩看得最清楚。见状林穹忍不住同太子叹道:“广陵王与莫姑娘当真是檀郎谢女,一双两好。”
太子见得更多,笑道:“王叔实是用情至深。不过既然是对莫姑娘,便也难怪。”林穹点头,不禁想到澹台素滟,不知又是个怎样的奇女子。
酒筵散场,江黛青牵着姜焉焉,问桑仲可否容她与自己住几天。桑仲不言语,嵇元也黑着脸。林穹见状打圆场:“莫姑娘思念旧友也可以理解,但是他们小两口也是难得一会,且让他们团圆两天。”
姜焉焉见说羞红了脸,江黛青也不好强行拆散他们夫妻,只好说:“那你闲了随时来找我吧。”姜焉焉答应了,和桑仲一步三回头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