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诩揽住她腰肢,两人滚到外侧后他跳到榻下,又俯身将衣衫半褪的戚瑶抱起。
戚瑶呼吸急促,紧紧攥住他的衣襟。
“床怎么会……”她难为情地看向床榻,根本不敢同闻诩对视。
“等会我去瞧瞧。”
闻诩将她放到美人榻上,又找了床薄被将她裹起,这才朝床榻走去。
他掀起红色被褥,露出床板。
屋内所有的物件都是新添的,唯有这张床榻是先前就定制好的,在库房摆放了许久。
阿娘曾解释道,她瞧了很多家铺子,精美华丽的床榻工期都要一两年,那些提前制好的都没有库房这张床榻精美好看。再三犹豫后,阿娘决定先用这张床榻,等铺子将新床榻制好再替换。
闻诩看了眼床板断裂处,无奈扶额。
床板背面估计被虫蛀过,糟得不行,他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将床板折断。而被蛀的那处又比较靠内,就连铺床的喜婆都没察觉到异常。
“幸好你睡时老实不乱滚,不然我回来时还要先来床下救你。”闻诩打趣着朝戚瑶走,想驱散她心中紧张。
刚刚他回来时戚瑶只趴在外侧。
还好没去里侧睡,断裂的木板虽然糟旧,但她素来娇嫩,若是从断裂处跌下去,就算不摔伤也会被断裂的木板划伤。
戚瑶裹着被子只露出半张脸,急得快哭出声,“今晚睡哪里?还有明日该如何同舅母讲?”
闻诩用食指刮她鼻尖,“还唤舅母?”
“阿、阿娘。”
戚瑶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闻诩将她抱起,稳步朝外走,并道:“今晚先住在西厢房。至于床榻一事,若是阿娘知晓她只会担心你有没有受伤,不用担心。”
戚瑶脸皮热得厉害,“我不是说这个……”
新婚之夜床塌了。
这事若是传出去,肯定会令人浮想联翩。
然而看着火急火燎朝西厢房跑的闻诩,戚瑶没好意思说出来。
竹星守在门前,她时刻关注着屋内动静,就怕屋内要水她听不清。
当闻诩抱着裹成一团的戚瑶出来,她先是愣了愣,而后迎了过去,“姑娘。”
闻诩同竹星道:“将屋内的龙凤喜烛端到西厢房来。”
不等竹星出声,他已快步离开。
竹星心中疑惑,进屋后视线被掀起被褥的床榻所吸引,她朝床榻走了两步。看清床板断裂后,她脸“噌”地一下红了,赶紧端着龙凤喜烛送到西厢房。
这座院子是新打扫出来让闻诩成亲的,每一个房间都打扫的干干净净,东西厢房甚至连床都铺好了。
竹星送龙凤喜烛进去时,她不敢看垂了一半的床幔。
戚瑶娇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竹星将喜烛放好,又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听到关门声后闻诩动作开始放肆,他一把扯下戚瑶滑到臂弯的上衣。绯色小衣将将遮掩,若隐若现。
戚瑶觉得难受,推不开他。
起初疼得她觉得自己快无法呼吸,泪水顺着眼角滚落,视线模糊只能看到闻诩大致的轮廓。
闻诩克制着,紧紧将她抱住。
待到后来,闻诩忍的难受,用喑哑的声音在她耳侧低语:“再坚持会儿。”
戚瑶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等她醒来时天已大亮,身侧也没有闻诩。
进门第一日还要敬茶,迟了总归是不好的。
戚瑶撑着身子下床,双腿发软。
守在屋外的竹月听到动静,她轻轻推开门走进来。
“姑娘醒啦!”
看到竹月,戚瑶勉强站稳。
竹月早就将今日要穿的衣衫准备好,她抱着衣衫到床前。
等戚瑶换好衣衫,她问竹月:“什么时辰了?”
“辰正。”
这个时候去敬茶肯定晚了。
都怪闻诩,若非他……
戚瑶不敢想昨夜,她不知道闻诩脑袋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奇怪的想法,一个比一个羞人。
竹月看出戚瑶心思,她道:“世子离开前叮嘱过,说夫人要忙,辰末再去敬茶也不晚,所以我们就没喊姑娘起来。”
戚瑶知道有事是假,体恤她是真。
…
闻诩一大早就随着侯夫人出门。
先前定床榻的那家死活不愿意将工期提前,说赶不出来。
侯夫人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戚瑶住在西厢房,连跑数家铺子才勉强寻到合心意的床榻,再三检查后立刻命人将床拉回侯府。
母子二人忙了一早上,这会儿着急赶回府,就怕敬茶时让戚瑶空等。
前往后院的小道上,两侧柳树枝条低垂,柳树后隐约传来嬉笑声。
侯夫人仁慈,素来不会苛待下人。下人们忙里偷闲聚在一起休息时,她撞见都不会多说什么。今日亦是,她正要穿过小道,依稀间听到那几人似乎提到戚瑶。
侯夫人顿步,蹙眉细听。
“你们听说了吗?昨日世子大婚,那个时……床都塌了!”
“什么?!”
几人纷纷议论,说出的话越发露骨。
侯夫人冲图嬷嬷示意。
图嬷嬷挽起袖子朝树后走,“不去做活,怎躲在这里乱嚼舌根?”
侯夫人心知戚瑶脸皮薄,再加上昨夜床榻实属她失责。若真是因此让府中下人议论纷纷,传来传去话都变了味道,届时外面的人还不知会怎么看待戚瑶。
既然被她撞见,那就拿她们开刀,也好震慑府中下人。
图嬷嬷将那几人赶出来。
看到黑脸的闻诩时,几人哆嗦着跪下,她们知道侯夫人心善,跪着朝侯夫人挪去。
侯夫人避开她们,冷声叮嘱图嬷嬷:“各掌嘴十下赶出府,同时告知府中众人,我不希望从任何人口中听到关于昨夜世子夫人院中的不善言论,不然她们就是下场!”
“夫人饶命!”
侯夫人还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