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个儿子,那我们就能直起腰杆......”
“够了!”江皎一声低喝,恨铁不成钢道:“这件事情的关键根本就不是生不生儿子的问题,就算你生了儿子,外婆也根本不会把你当作亲亲的家人,而是把你当作一枚棋子,一个可供吸血的母猪,你为什么不能承认,你在外婆心里根本一点分量都没———”
啪———
江皎的脸狠狠偏向一边,她目光晃了一下,然后将清凉如水的视线重新投到眼前的女人身上。
对方满脸涨红,浑身都在发抖,明明是大冬天,此时嘴里却像是含了炭火,斯哈斯哈作响,对方颤声道:“你胡说,你外婆刚刚在大家伙儿面前说了,将我放在你舅舅们的同等地位上!要不是我没生下儿子,那我的地位应该是最高的!”
“你什么都不懂,女人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给男人延续血脉,我只有你一个女儿,我是个失败的女人,可我娘却不嫌弃我,愿意收留我们娘俩儿,村里从来没有嫁出去的姑娘可以回娘家住的,我是头一个啊!”
“娘爱我!最爱我!”
江皎目光如刀,像看傻子似的看着眼前这个着魔的女人,一时间心口又堵又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一字一句道:“娘,那你爱我吗?”
杨冬癫狂甩头的动作突然停住了,她双手疯狂颤抖却抑制不住,但还是下意识说:“当,当然......”
江皎猛地打断,“你是爱我,还是爱杨文宝?”
杨冬哑声了。
江皎继续逼问:“如果我和杨文宝同时掉进了河里,你会救谁?”
杨冬沉默了一下,然后烦躁的扯开话题,“行了,别吃饱了没事干,瞎问些什么?宝儿是男孩子,你是女孩子,能一样吗?我以后还得靠他摔盆呢!”
江皎脸上寒意更重,摔盆,她听过这种农村的习俗,只有嫡系的男孩儿才能摔,那男儿在这场合叫“孝子”,可杨冬没儿子,要让杨文宝来当这个“孝子”,那只有一个办法。
“娘,你想把杨文宝过继到你和爹的膝下?”
杨冬双手又颤抖起来,她抬眸看江皎,结果视线落入到幽沉沉的黑眸里,那里头没有丝毫光亮,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
她嘴唇蠕动着说不出话。
江皎却讥诮的轻笑了一下,一时间只觉得无比可笑。
原身把这个娘当作世界上唯一的依靠,唯一的亲人,却没想到在对方心里她只是第二选项。
还好原身已经病死了,否则不知道有多难过。
之后两人一下午都没说话。
晚饭时分,饭桌上只有大房的长子杨文瑞在仰着头说话,他一脸骄傲,浑身散发出春风得意的气息。
就是在饭间,他时不时往江皎的方向看。
江皎心情不好,吃完了饭就撂下筷子大摇大摆回屋了。
晚餐轮到二舅妈王翠翠洗碗,见状不满的淬了一声,“瞧瞧这一身的懒骨头,要是以后嫁人了,还不得被婆家轰出来?”
江皎回到屋子盘腿坐在炕上,越想下午和杨冬的对话就越气,一双眼瞪得浑圆。
封建余孽!
思想糟粕!
她可是老虎精!哪儿吃的了这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