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霍无束对她说的家长里短都没什么回应,这下对着沈念打开了话夹子。
“哎对了,念念你以后看见秦家大婶子绕着点走,别听她的话,她今天还跟我说,要给我十两银子把你让给她呢,想让你嫁给她儿子,我直接把她赶出去了。”
“谁稀罕这十两银子,把我闺女你当什么了,且不说你年纪小,就说她那儿子都三十多岁了,天天好吃懒做,除了喝酒就是睡觉,满村里的姑娘没一个看上他的。”
沈念坦诚道:“我回家路上碰到她了。”
霍云箐立马紧张好奇道:“她跟你说什么了?”
沈念软声道:“跟干娘你说的差不多,说要给我她家里一半的银子,让我去当她家儿媳妇。”
嫁娶什么的,这些话沈念听多了,现在说这些话面不改色,也没什么羞燥感。
“她这是看你单纯年纪小,想骗你呢。”
沈念笑笑,眨了眨眼,乖声道:“干娘放心,我不会听她的。”
霍云箐满意道:“这就对了。”然后把碗里的鸡腿夹给了沈念,念叨:“刚刚不是说了,让你给自己多盛一些。”
沈念道了谢,将鸡腿吃完,然后吃到一半的时候,怔住了。
碗里还有一只鸡腿。
她分明记得她盛的时候,两个鸡腿一只给了干娘,另一只给了霍无束。
刚刚干娘把她碗里的那个鸡腿夹给了她,那这一只……
沈念抬眼看向正在吃饭的霍无束。
他正目不斜视的吃面,干净悦目。
一旁的视线灼热,且没有要挪开的意思。
霍无束放下筷子,撩起薄薄的眼皮,睨向正在盯着他的人。
“看什么?”
沈念指向自己碗里的鸡腿,刚要说谢谢,就听见他不冷不淡道:“我不爱吃。”
沈念跳快的心慢了下来,哦了一声,收回目光。
用过饭后,沈念抢着把碗洗了,霍云箐则去院子后面喂鸡。
洗完碗后,沈念将蒸好的薄荷糖糕端出来放在灶台上晾着,随即听到了敲门声。
她打开门,见是来送木床和柜子的木匠。
木匠一个人拉着牛车来的,见开门的是一个瘦巴巴的小姑娘,粗着嗓门问:“你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人,得找个人跟我一起抬进去。”
沈念刚想说她也可以帮忙,手里就被塞了一个盛着骨头的碗。
“去喂黑大。”
沈念看见霍无束跟木匠一人抬一边,将木床抬进了院子。
正值壮年的木匠肉眼可见的费劲,额上出了一层汗,而他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只有白皙骨瘦的手背上青筋微微绷起。
沈念看了两秒,才挪开视线。
黑大趴在小木棚底下的竹编垫子上打盹,听到动静腾的起身,望着沈念手里的鸡骨头摇尾巴。
带着兴奋劲的黑大先前没有之前看起来那么凶了,眼神炽热的盯着她手里的骨头。
沈念想起白日里它傲娇缩爪的那一幕,半蹲下身,与它视线平齐,细声哄道:“你承认我是姐姐,我就给你。”
大黑狗一扭走,回竹编垫子上趴着了。
沈念慢声细语的喊了大半天,黑大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
怎么会有这么倔强不屈的小狗!
狗不就人只能人就狗,沈念无奈屈服哄道:“行行行,你是老大,过来把饭吃了好不好。”
黑大这才给了她一个眼神,抬着头压着步子朝她走了过来。
沈念摸着无比顺滑的狗毛,认命了。
霍无束搬完床和柜子把木匠送走后,就看见小木棚底下,沈念坐在竹编垫子上,生无可恋的托着腮,指责他养的狗。
“你跟谁学的,怎么这么傲娇?”小姑娘揉了一把狗头,声音轻软道,“是不是跟你主人?”
哦,还指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