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说完,觉得自己的请求似乎有些过了,她眼巴巴的望着霍无束,红润的杏眼里满是希冀之色。
霍无束没应,他立在床边,垂眸看着受惊未平的沈念道:“睡吧,我看着你睡。”
沈念哦了一声,虽然有些失落,但好在他还在屋子里陪着她。
沈念见霍无束在椅子上坐下,她也跟着躺下,安心的闭上了眼。
翌日一早,沈念睁开了眼,下意识的在屋子里探寻霍无束的身影。
他仍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头,柔暖的日光照在他冷逸的侧脸上,平添了几分温柔。
沈念忍不住用目光细细描绘他的眉眼,心想,他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半响,在心里加上一句,人也好,真的陪了她整整一晚上。
霍无束察觉有道灼热的视线在盯着自己,他睁开眼,跟来不及挪开目光的沈念四目相对。
“醒了?”他目光在沈念脖子处停留一瞬,“一会儿抹点药,我出去了。”
沈念哦了一声,用胶着的目光将人送了出去。
……
回来的霍云箐看着一大早从沈念屋子里出来的霍无束,疑惑的瞪大了眼。
她没看错的话,他儿子身上的衣服是昨天的,还皱巴巴的。
“你、你……”霍云箐惊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以为他儿子不近女色,没想到是个禽兽,不愧是那个人的儿子。
可怜了念念……
霍无束眉眼一跳,正欲解释,“昨晚上……”
霍云箐一挥手,严肃的打断了他,“我不想听你解释,你有没有心,没名没分的,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沈念从屋里出来,迷蒙的问:“什么事啊干娘?”
霍云箐看着沈念脖子上的掐痕整个人都不好了,着急忙慌的走到沈念跟前,“念念,你受委屈了,都是我不好,没好好教导他。”
沈念缓慢的啊了一声,不明就里道:“昨晚上多亏了阿束哥哥,不然你就见不到我了干娘。”
霍云箐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什么,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听沈念说的后,又一脸后怕和愤然。
“这姓孙的真是个祸害!”
沈念赞成的点了点头。
村子的人皆认为孙永成昧下了霍家当初买地的银子,还跟自己的弟媳私通生下了孙大安,没脸在临边村待连夜搬走了,殊不知他的尸首被随意仍在了东山森林里喂了狼。
对于孙家,也只是饭后闲谈两句,没人真正的放在心上。
转眼间,王盼和柳儿成亲的日子就到了,沈念脖子上的掐痕未消,是以穿了件挡住脖子的衣裙。
王家和柳家都是村子里的大姓,几乎大半个村子的人都来恭贺道喜。
沈念和夏禾陪着柳儿在贴满喜字的屋子里,柳儿长得柔美,一身红嫁衣衬得她明媚动人,沈念忍不住赞叹道:“柳儿,你今天真好看!”
柳儿满脸幸福的笑意,她羞赫道;“等你嫁人那天,穿上嫁衣更好看。”
夏禾也从旁起哄道:“我教你的那些法子你用了吗?他有没有动心?”
沈念哭丧着一张小脸,学着那人平常冷淡的样子,板着声音道:“无动于衷。”
夏禾怜惜的拍了拍沈念的肩膀,问柳儿道:“你跟王盼你俩怎么在一起的?”
柳儿红着脸,给沈念传递经验:“当初我只知道他这个人,但没跟他说过话,后来我在集市上被人偷了银子,是他帮我抢回来的,乞巧节那天我给他送了个荷包,然后就……”
柳儿羞燥的没好意思继续说。只道“就走到了现在。”
夏禾出主意道:“看来滴水穿石是行不通的,要不你直接跟他说你喜欢他吧念念,让他知道你的心意。”
沈念用手指搅着裙子,夏禾着急道:“别犹豫了,你看窗户外头……”
院子里,村西的一个姑娘正站在霍无束跟前,不知道她同霍无束说了什么,霍无束那张素来面无表情的脸竟然多了些笑意。
俩人站在一起毫无违和感,沈念心里一空。
“他这么招人,你再不下手,指不定哪天就被抢走了,你赶紧的吧念念,我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夏禾从旁怂恿道。
沈念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般握了握拳,今天她就找个时机把那个艾草荷包送给他。
男女分席而食,沈念跟霍云箐坐在女席上,沈念偷偷的往男席那边张望了好几眼,都没有看见霍无束。
她刚刚听一群小伙子叫嚣着要灌醉他,不免有点担心。
“看什么呢念念,多吃点。”霍云箐给她夹了一筷子菜道。
沈念收回了目光,刚吃了两口饭,夏禾便兴奋的凑到她耳旁道:“王盼去找柳儿了,走,咱们去闹闹。”
闹婚,沈念第一次听这个词,好奇的起身,跟着夏禾往新房跑。
新房里围了不少年轻的男男女女,在看到一抹高挑的身影时,沈念眼睛一亮。
霍无束也在这里。
她忍不住从背后看向他,他没穿往常那些全黑的衣裳,而是穿了一件松绿色的衣袍,立在一群活泼闹腾的小伙子中,衬得他也更加富有少年气,他淡淡的笑看着屋子里的一对新人,没有跟其他人一样大吵大闹的起哄,沈念脑子里莫名蹦出了矜贵一词。
他不像是长在这山野里的人,反而跟她在京城时见过的那些高贵优雅的公子有几分相像,不对,应该是更胜一筹。
沈念走神的想着,耳边的起哄声莫名更大了。
夏禾激动的推了推她,“快看,俩人要亲了!”
屋子中间,柳儿身穿嫁衣坐在堆满喜被的大床上,王盼弯着身子站在她对面,俩人中间是一个被红绳吊着的苹果。
沈念在一众起哄声中新奇的看着俩人。
柳儿满脸羞涩,王盼也红着耳朵,一块朝着中间的苹果咬去,在即将咬到的时候,绳子被人一拽,苹果升空,俩人亲在了一起。
沈念看到目瞪口呆,想看又羞的不敢看,半响,目光挪到了霍无束的薄薄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