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的嘴巴动了动，向阳看见他的牙齿带了牙套。
他好像说了什么，向阳没听清，“什么？”
少年向她凑近，声音清晰起来，“我说，同学，你早上喝了什么，闻起来好香，我也想买来喝。”
少年星眉剑目，下颚线分明，鼻梁高挺，嘴唇带着点健康的粉，眼睛正直直的看着她，甚至能看见他眼里小小的自己。
两人的距离太近，自己甚至能闻到他衣服带着洗衣粉的清香。
向阳迟顿地想了想，慢慢地说：“我早上喝了酸奶，吃了一个包子一个鸡蛋。”
少年笑吟吟的，“不是酸奶的味道。”
向阳恢复了一些清明，身体往后面靠了靠，离他远了点，“那我不知道了。”
“好吧。”男生似乎有些失望，头转回去了。
向阳把中性笔拿出来。
男生又转过头来，笑，“同学，一会你的诗句默写给我看一下呗。”
向阳静静地看着他，摇头。
“好吧。”他又失望地转回去了。
考试时间到，老师们分发试卷和条形码。
“自己做自己的题，不要东张西望，不要作弊，你们想想高考能作弊吗？拿到卷子和答题卡先写姓名班级，注意看看答题卡对不对，不对就举手换，不要做了一大半才发现。”一个胖胖的中年男老师边发卷子边说。
看男老师发完了试卷和答题卡，女老师开始发答题卡，“大家拿到条形码看一下是不是自己的名字，不要弄错了，贴条形码也不要贴出范围了。”
向阳小声地向老师道谢，然后将条形码贴好，写姓名班级。
她大概翻看了卷子和答题卡，没什么问题，便回到语文第一个阅读理解开始做。
考试的时间总是飞快，向阳写完了作文，还剩下十分钟，。
她放下笔，小幅度的活动了一下脖子和手。
然后开始检查选择题。
没有问题，向阳发了一会儿呆，考试结束铃声将她惊醒。
“把笔放下，不要写了！收卷子了！”老师们边说边一左一右地收答题卡。
向阳坐最右边靠走廊窗边的位置，老师很快收到她前面男生了，他在老师收他答题卡的前一秒写完了作文。
老师将他的答题卡翻回正面，向阳看见他的答题卡上诗词默写明晃晃的有两个长空没写，他的字中规中矩，说的上卷面整洁。
她扫到他的名字，陶卫一。
向阳首先想到，地卫一，是月亮的别称。
名字是清冷的月亮，他性格倒是热情外放。
老师们收完了了卷子，数了数，没错，放大家出教室了。
向阳在楼梯口等洛黛，突然想到为什么觉得陶卫一眼熟了。
陶卫一！理科年级第一！高二光荣榜上第一张就是他照片！
这时洛黛看见向阳，也不管她什么神色，上去拉着她的手就是往食堂冲。
向阳迷迷糊糊的跟着洛黛往食堂跑，心里最后飘过的念头是：德育处主任就是12班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听说那个短小精悍的男人对自己教的那科要求很严，不该错的错了是要打手板的，更不用说默写这种送分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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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考数学，向阳依旧提前二十分钟到教室，她的心情已经恢复平静。
她前面的位置一直空着，最后八分钟，陶卫一大汗淋漓的跑来了，他把篮球放门口，然后进教室。
监考老师中一个看起来十分严肃的男老师训斥他：“陶卫一，你这像什么样子，考试你还要去打篮球，平时不够你打球是不是？赶紧进去！”
陶卫一笑嘻嘻的，“王老师，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不这样了。”
那王老师不耐烦地催促，“去去去。”
陶卫一一屁股横坐在椅子上扇风，向阳可以看见他的侧脸。
他吸了吸鼻子，侧头过似乎想和她说什么，但是最终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没开口，只是转过身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