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个位置,要了不同的咖啡,尽管是刚出差回来,萧然依然需要连轴转。他抿了一口咖啡,舒缓了一下疲惫的身子,便打开笔记本又继续埋头忙碌着。
要管理一个庞大的公司,于年轻的他而言,无非是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
终于将工作告一段落,萧然又叫来一杯咖啡,方才是为了工作而饮,现在是放松的品。
闲下来,他看了看窗外,此时心里感到难得得些许松快。
他将电脑往边上推了推,不小心碰到旁边的花瓶,这时他才发现,原来底下竟然压着一张折叠成工工整整的纸。
他随手将纸展了开来,上面一行字赫然映入眼帘:“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这字写得格外娟秀,笔锋却不乏力道。
明明是毛笔的笔法却偏偏用水笔写了出来,还刻意放在这花瓶之下,他不由好奇写字之人的用意。
但无论如何,这两句诗也是他颇欣赏的两句。他好奇地又看了一眼,便顺手夹进了笔记本里。
那之后的好些时间,他去外地出差,翻开笔记本时,从笔记本间掉落一张纸条,他这才想起来那是前些日子随手夹进去的。
也不知道是那句诗还是上面的字的关系,每当他看到时,总觉得心间好像能平和下来,于是他便顺其自然将这纸片当成了书签,一直夹在笔记本里。
每当工作压力过大或疲累时,他便习惯随手拿出来看看,就仿佛看见山峦深处飘浮的云朵,让他的心顷刻间能舒展开来。
翌日清晨,萧然坐在玻璃窗前端着咖啡,不经意看向窗外时,一个女子穿着白裙的身影从他的眼前翩然而过,仅看她的侧脸就能感受到她清新脱俗的轮廓。
她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一般,气质若兰,盈盈生风。
他也算阅人无数,却还是对她与众不同的气质另眼相看。他像欣赏一道风景一般品味着,连手中的咖啡都黯然失色。
女子手中还拿着一张白纸,他看不到她的神情,但从她走路的轻快仿佛能感受到她怀抱着美好的心情。
在屡次守株待兔无果后,嬣婉左思右想,终于想起从前找人,都是贴寻人启示,于是连夜画好的子骞的画像,还留下了自已的联系方式。
写电话号码的时候,她心里还真是欢心雀跃,这个时代联系人可太方便了。一个按键,就能听见对方的声音。
她想像着不多时日或许子骞或许就能给自已打电话,突然就开始紧张起来。
她该同他说什么呢?越想便越兴奋起来,她捧着自已的脸,说不清是激动,是忐忑,是焦虑,是紧张,种种情绪让她无法安然入眠。
最后她告诉自已,一切会是新的开始,这才在默念不这句话不知多少遍之后,入了梦乡。
楚天对嬣婉突然的心情大好不明所以,但乐见她心情明朗,毕竟昨晚她才灰头土脸的回来,今天却像是哼着歌儿出门。
她满怀期待奔向那家咖啡馆,当经过那家店的时候,她发现街角有个人流大的地方最适合张贴告示,于是兴致勃勃地将手里的画像贴了上去。
于是城管犯难了,每天街口的转角处,都有一张画像,被他撕了,第二天便又有人贴上。终于这天他来了个大早,恰好撞见景嬣婉在贴画像。
“我说是哪个家伙成天给我在这里贴这玩意,美女,你是不知道不能随意严禁张贴广告、海报吗?”
“广告为何物?可我这上面分明写上的是寻人启示。”
“你还真是寻人啊,你不是逗我呢吧?这年头哪还有像你这样寻人的,简直没把我笑死。”
“你这人怎的蛮不讲理!我贴我的寻人启示,与你何干?”
“嘿,到底是谁不讲道理。看你穿着正儿八经,原来脑子不太好使啊?”
“你怎能血口喷人,我如何就不讲理了?”景颜被眼前这人弄得莫名其妙。
“我不跟你废话,”那个城管说着上前就去撕那张广告。
“你一男子如何能这样欺负女子。”
“你,你你……我怎么欺负你了。”
“我苦苦寻人,你不怜悯不帮忙也就罢了,竟还把我东西撕了,简直目无王法、不可理喻。”
“哎呀,你还跟我说王法,到底是谁知法犯法了,怎么着想要干预执法?我跟你说我让你去派出所,你信不信。”
嬣婉没想到时代已如此变迁,可这些小官僚在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的嘴脸却一点没变,这让她倔强的脾气上来了,寸步不让。
“成,我说不过你,反正不许贴,你要再贴,我再撕。”
“姑娘,你要是想贴啊,那边转角有个报刊亭,你不凡去那里试试。”一个老太太站出来,化解了这场新旧时代让人听起来啼笑皆非的矛盾。
回去后,嬣婉心里依旧忿忿不平。
当楚天满脸吃惊地听嬣婉描述今日被城管驱赶的经历后,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连你也笑我?”
“对不起,对不起,你让我先笑会。”楚天边说边笑得前昂后合。
“你你你,我再也不跟你说了……”
“别别别,我只是真的忍不住。”楚天好容易让自已憋住不笑,这才接着说,“你这样找也不是个办法,还有啊,真的不能随意张贴,人家那是城管的职责所在。”
可嬣婉的纸还是被贪玩的小孩子给撕了,因为个子不够高,所以只撕了一半,于是当萧然某一天路过时,竟然看到一张神似自已的画像。
他不由大吃一惊,走进一看,那张画像上面还赫然写着“寻人启示”四个大字,只是因为画像底下的字被撕了,他原以为不过是相似罢了,可定睛一看,这五官轮廓分明与自已的如出一辙。
看着画像,他真是难以描绘此时的心情,竟然有人能用毛笔将自已画得如此栩栩如生,这倒也是令他刮目相看了。
这让他真是好奇这到底是何人所为,不过,让他更好奇的是什么样的人还会用这样“古朴”的方式寻人?又或者这是一场恶作剧?
可是谁会对自已有如此了解?他本想伸手去取想那张画像,可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