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袒露心扉(1 / 2)

几日后,嬣婉按惯例去到子骞家,才刚欲拿起绣绷,偏巧玉瑶也同时间来府上探望子骞。

见女子装扮的嬣婉,玉瑶一脸错愕,惊讶不已:“你,你你竟是个女子。”

嬣婉没好气地回应:“我如何就不能是女子了?再说了,我何时说过我不是女子?是你自已眼拙,怨不得别人。”

“我告诉子骞哥哥去,你这个大骗子。”

“你去你去,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说着,嬣婉还不忘吐着舌头做鬼脸。

“他知道了,他何时知道的?”玉瑶想起来那日子骞待眼前这个女子这样亲密,难道只因她是女子,想到这里,她心里别提有多嫉妒了。

“这我为何要说与你听。”说罢,嬣婉转头不搭理她,而是拿起绣绷,正欲将里面的刺绣取出。

玉瑶凑上前,看见嬣婉手中所绣满脸鄙夷道:“你这绣的什么啊,麻雀吗?我还以为你多能耐呢。”

“你胡说,我这明明是……”嬣婉本想与她理论一番,转念又懒得理会,没好气道:“你管我绣得什么。”

子璇这一回来便见屋子里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连忙上前劝道:“这是怎么了,怎得初次见面就这般热闹。”

嬣婉突然意识到这毕竟是子骞家,自已的言行怕是多少有些失礼,有些不大好意思起身唤道:“阿姐。”

“表姐,她女扮男装,故意欺瞒我和表哥,也不知道是何居心。还有,她到底是谁啊,为何会在这里?”

“她是我和子骞的朋友,近日在这里学女红。”

“什么,她那也叫女红?我瞧她绣的分明是四不像嘛。”

玉瑶话一出口,嬣婉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刚想回怼,子璇却先于她答道:“婉儿自小没学过女红,这才拜托了我,哪能同你相比?姨母可是手把手的教的。”这话面上好像是抬举玉瑶,实则替嬣婉抱不平。

子璇知道玉瑶的性子向来喜欢争强好胜,而嬣婉偏也是个你若犯我,我也不饶的个性。近些日子的相处,她早已视嬣婉于亲生姐妹一般,加之子骞对嬣婉的情义,定然是更偏袒些。

嬣婉本是憋红了脸,碍于子璇,不好再与玉瑶当面争执,幸而子璇替她解了围。她感激地看着子璇,子璇会意地点了点头。

玉瑶不服气地回瞪了嬣婉一眼,想到嬣婉在这里与表哥近水楼台,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见子骞协自已母亲前来,她心中便有了底气,赶忙拿出自已的绣好的香囊递上前。

“表哥,这是我绣的。你瞧瞧,我绣的可好?”

“我一个男子,哪里懂什么女红?”子骞来之前便见远远听见二人的争执,这时自然不表便态。他说话间隙,余光还不忘瞥向嬣婉,见她气绷着脸侧立一旁,八成是被玉瑶给数落了一番。

玉瑶不甘心,抓着子骞追问:“这如何会看不出来呢,这可是我精心绣给你的,表哥可喜欢?”

“是啊,这可是瑶儿精心缝制许久,先前可一直舍不得拿与我们瞧瞧。”这时姚家姨母笑着替女儿帮了句嘴。

子骞见状,不得不无奈敷衍道:“挺好,挺好。”

“表哥既是喜欢,那我,我便将这香囊赠予表哥了。”说着,玉瑶就将香囊塞在子骞手里,然后红着脸跑开了。

子骞来不及反应,碍于姨母在跟前,他也不便当面驳她老人家的面子,一时尴尬愣在原地。

嬣婉见子骞手里的香囊绣工精美,只能哀叹自已技不如人,看着自已的“四不像,”她失落拿着香囊不断在手中揉搓,撅起的小嘴都快能挂香囊了。

“这孩子,也只有见着你知道害羞。我此番来啊,”话说一半,她顿了顿,看了嬣婉一眼,大约意识到有外人,又将话咽了回去。

当嬣婉意识到自已一个外人多有不便,心中满是委屈,只能知趣的选择匆匆告辞。

看着嬣婉满脸失意离去,子骞当即明了她的心思,他正欲送她出门,偏这时,于老太爷也从他院子里出来,他只得上前去扶着老人。

嬣婉来于家这么多回,这还是头一回见到于老太爷。于老太爷因病常年卧床,这是由人扶着才颤颤巍巍出来迎客。

“亲家姨母来了!”

“老太爷身体不好,应是我们去院里探望才是。”

“无妨,您快坐,子骞还不让人上茶。”

“是。”子骞应声,可转眼却不见嬣婉的身影。

子璇何其聪明,一眼便看出二人心思,便对着弟弟道:“我来,子骞,你不去送送人家?”

见阿姐眼神示意,子骞满心感激,转身便快步追去。

“婉儿,你等等我……”

子骞边叫着,嬣婉偏赌气走得越发快,他只好三步并做两步,用最快的速度冲到她前面,将她拦了下来:“你可是生我气了?”

“你何时瞧着我生气了?我又为何要生你的气?”她倔强着不承认,可分明气得眼眶都红了。当下她那又气又恼却还要隐忍的小表情,让他有些忍俊不禁。

“你当真没生我气?那何故见了我就躲?”他说话时带着几分明知顾问,只为故意逗逗她。

“你收你的香囊,与我何干?”话一说话,嬣婉当下便后悔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而她恼羞成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让他更觉分外可爱。他忽而暗自笑了起来,却面上假装严肃地端详着。她低垂着眼帘,见她凑上前,眼神因委屈而不时闪躲。

他见不得她可怜状,瞬间妥协,轻拉了拉她的衣袖,放低姿态柔声道:“你这个小傻瓜,怎的还看不出来我的心意?”

听闻他口气突变,她略带吃惊得抬起头,眼中的晶莹看在他的眼里那那般楚楚动人。

“你可知那日你差点摔下马来,我有多害怕,我从来不知道自已竟会这样在意一个人。自打那日以来,我常因你而心神不宁,这样的我,心里除了你,又岂容得下他人?”他定定地看向她,将肺腑之言一字一句向她倾诉。

他如此出其不意、毫无保留的告白,让她的思绪怔在空中半晌,待细细回味后方霎时间羞红了脸,万般情绪皆卡在喉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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