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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遴选(1 / 2)

北国的早春,清寒恻恻,花苞欲露未露地绽开来,四周已有暗香幽浮。

一行宫在掌事太监的引领下穿过重重宫殿,来到了储秀宫。一个个纤腰楚楚,容颜妍丽的秀女一列列缓步入了宫廷。四周是红墙黄瓦,金顶洪门,让人油然生出庄重之感,几百年来,不知有多少秀女一如今日入了这深深宫阙,又断送在岁月洪流里。

嬣婉垂首跟在队伍之中,并不好奇这天家华景,却也断不敢仰头四处张望,好奇之心早就不剩些许,留下的是对日后的迷茫。一经踏入宫廷,怕是再难出来了。

在跨入西苑宫门那一刻,嬣婉回过头,静静看了看午门外的青天,自这一刻起,外面的天光,再与自已无关。

她的心随着天色日渐暗淡下来,从此在宫里所有事情皆要自已一人去面对。她撤回目光,整理罢身上青衫,默默跟随同侪跻身进入了朱红色的深墙。

为首的嬷嬷将人带到储秀宫正苑,宫女太监慢慢退下,见状,三三两两的秀女聚在一起,松散自由了不少,轻声漫语的不动声色打量对方。

“你瞧,那位紫色衣衫的女子便是大将军之女郑氏,旁边那位便是当今太后侄女名王氏,还有远处那位英国公家千娇百媚养大的孙女李氏,这三人皆是此次殿选内定之人,只怕位分也不相上下。”

嬣婉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位紫色色宫裙女子轻摇美扇,端的是英眉美眸,旁边一清丽女子端庄大方,正与相对而坐的李氏柔声细语,想必这位就是太后侄女王氏了,再来……就是远处丰韵娇媚的红色宫裙美人郑氏了。

三人各领风骚,周遭也不乏暗流涌动,大家各怀着心思,似谁也不让谁一头,唯嬣婉看热闹一般置身事外。

论样貌,嬣婉绝不屈于前三人之下,不过是她压根无心参选,自然也无意与这些人一争高下。幸而这若大的紫禁城要想入选不易,可要想落选可是轻而易举。逃出樊笼,远离是非是她眼下在当务之急。

她趁人不注意,从身旁的花盆里抓起一把黑土,紧紧攥在手里。

约莫一盏茶多的时间,一个自称姓冯的太监径直走到众人之前。苑内气氛有些凝滞,偶尔有秀女悄声疑问,有的秀女也已经开始整理衣衫了。

“我大明选妃,向来不看重出身,凡是体态匀称,仪容出众者皆有资格为我大明开枝散叶。从今儿起,大家要听从宫的安排,进了宫里不比在外,大家务必谨言慎行!”

众秀女福身:“谨遵皇上旨意。”

“今日只是初选,过了这第一关,你们才有机会参选。”

所谓的第一关,便是仪容仪态选拔,也便是冯公公先替皇上太后海选,检查五官、头发、皮肤以及音色、仪态,只要有一项不合规定,就会被淘汰。接下来,太监们不仅会用尺子细量少女的手足,还会考察少女的步姿与风韵。

“是。”众人听闻,纷纷恭谨应声。

“现在开始十人一组进殿。念到名字的跟着李嬷嬷进殿去。”

冯公公遂拿起身后呈上来的册子,略让让身,念到,“宣徐嬣婉,纪宛如……进殿。”

说罢,十位秀女跟着大太监缓缓入殿,剩下的秀女无一不看向门口,嬣婉侧头看了看身边的两,见二人或多或少面露紧张之感,那个叫纪宛如的更是抓住了衣衫。嬣婉默默叹了口气,这不陪太子考试可真不是个滋味。

所有人都化着精致的装容,只有嬣婉粉黛未施,还故意用沙土抹黑自已的脸。

“小女常氏,原太常卿常之向之女。”

“抬起头来,”“嗯,甚好甚好。给她一个荷包,站那边去”

而就在这时,嬣婉假装轻轻拭拭脸,刚刚手里的那把泥,似不经意抹到了脸上。

“小女徐氏……”嬣婉边说边抬头,生怕别人看不清她那张腌臜的脸。

“这……你你,竟如此不注重仪容,还妄想参选,下去下去。”冯公公满脸厌弃大手一挥。

嬣婉连忙低头告退,她面上假装无辜,内心已经暗自窃喜。她轻叹了一口气,这第一关算是过了,正在这个时候,有秀女开始因为站位而争执起来,惹得管事太监出来训话。

“别看你们现在是秀女,那也得皇上看得上,选上了你们就一跃飞上枝头,选不上,你们的境遇也比我们好不到哪里去。现在通通给我回屋里去,不许再生事,否则我让她现在就落选。”

在一顿训斥声中,秀女们终于结束了这第一日的剑拔弩张,尽管有些还不甘心,但毕竟初来乍到,谁也不敢在紫禁城里随意放肆。

嬣婉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置身事外的她,也并没有感到轻松。这是嬣婉独自在宫里的第一夜,在进来之前她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而来了之后,才知道所谓的紫禁城原比她想像的更森严和冷漠。

今天的争奇斗艳已经让她颇感无奈,她并不期待入选,可却也知道在宫里如果仅仅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宫女,将来要面对的会是什么。

她心里其实清楚,作为宫女想要出宫,那谈何容易,毕竟纵观前面百年,出宫的女子都屈指可数。

这还是她第一次睡大通铺,和大家挤在一间,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她看着那些明里暗里较劲的女子,现在通通都躺在自已的身侧,心中是说不出的凄凉。

从这一刻起,她或许不再能对任何人袒露心事,她所有的忧虑,所有的伤怀,所有的不安都只能放在心里。夜凉如水,她觉得自已的脊背在瑟瑟发凉,今后所有的路都只能靠她自已独自行走,可她却仍旧没有做好心里准备。

如果是往常面对难过的事情,她总是要躲在祖母或是子骞的怀里哭鼻子,而现在她只能独自面对,辗转了大半夜,她依旧毫无睡意,只是睁着眼睛静待天亮。

此时她无比想念子骞,然则却无从知晓他现在人在何处,是否已经知道自已入宫的消息,她更不敢去想像他得到消息后会是怎样的绝望。

她所能做的仅仅是摩挲着那根子骞送她的簪子,与时同时克制自已不让泪水掉落。她告诉自已只能好好地活着,或许才有再见到子骞的可能,虽然眼下看来这个可能微乎其微。

她本是生性开朗,无拘无束的性子,在接连遭遇痛失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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