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他人之手除掉死敌, 远没 。 。 她 ,爬深渊后数次遭遇危险,若是没有刺杀, 商悯本不必遭受这些磨难。 她 很克制了, 她考虑到了政治影响,考虑到了父亲的安排, 考虑到了梁和 燕皇的反应, ,所以一再忍耐。 现在商溯正面回答她王后会死,那商悯何必再忍? 可商悯终究不是情到底的人, 对于没有犯下过错的身边人,她总会宽容一些。 商悯现在只考虑一件事:“要不要让谦儿见他母亲最后一面?” 商谦才四五岁, 这个年纪的孩子本该忧虑, 连生死之事都不了解。可是商谦不一, 他从小就居于高位,他知道犯了错的宫女太监会被处死, 也完全理解什么是死亡。 即便是这, 让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直面母亲的死亡也太过残忍了,而商悯难以编一个谎言去安慰他, 谎言总会戳破, 在王后死因,商悯也不屑于说谎。 “姬妤未必想见谦儿最后一面。”商溯眼神复杂道。 商悯不解地反:“为什么?” “有许多事,总是难以解释清楚的。”他带一丝沧桑的眼睛看商悯, 像是在叹息,“我带你去见姬妤吧。见了她, 你就明白了。” 商悯慢慢点了点头。 商溯起身在书架的一个小花瓶一按,机关咬合的细微声响现, 木质的大书架向两边裂开,露了一道被隐藏的门扉。 商悯踏暗门前回头一望,在书架发现了自己雕刻的小木人像,那是她赠给父亲的生辰礼。 商溯果然把她的礼物放在了书架最显眼的位置,那个小木雕造型有些诙谐可爱,跟书架摆放的古籍和异宝格格不入。 “地道通向王宫所有宫殿,还有一条额外通向宫外,而颐景殿下是一座地牢。”商溯的脚步声在幽暗地道间回响。 父女二人皆没有任何照明灯具,真气汇聚双眼,黑暗不再是阻碍。 不久,商悯被带到了地牢的入口,地牢之内闪烁一缕微光,烛火在摇曳。 商溯道:“去吧,悯儿。” 商悯看了商溯一眼,独自走了地牢。 一个手脚绑沉重镣铐的女人披头散发坐在地牢石床之。她像是早就听到有人来了,一双淡漠的眼睛穿过牢房铁栏,牢牢钉在了商悯脸。 姬妤脸颊消瘦,手腕脚踝有铁索留下的可怖紫黑色淤痕,看子被关押后她被折磨得不轻。 “我来你想不想见谦儿。”商悯没什么寒暄的心,开门见山地说,“谦儿这几天一直在找你。” 姬妤喉咙里发刺耳的冷笑,“我说想见,你就能让他来见我吗?” 商悯面表情地点了点头。 姬妤的冷笑瞬间卡在了喉咙里,表情一片错愕。 她脸色阴晴不定道:“你想干什么?你需要我去做什么?装病危的子,骗谦儿我要病死了?” “这倒不必。”商悯语气克制有礼,“只是单纯来一下而已,没有别的目的,他毕竟是我血脉相连的弟弟,你是他的母亲,而你要死了。” 姬妤顿时大笑不止,动扯动了手和脚的铁锁,牢房里满是铁器碰撞的清脆响动。 “他是你弟弟,你和商溯才要瞒他!不然你们要干什么?直接告诉他,我是死在你们手里?”她手指商悯,嘲讽道,“别告诉我,你们打算诚相告。” “我是打算诚相告。”商悯神情不变,语气平静,“只不过不是现在,等他十五岁……不,十岁。我会告诉他你为何而死,是我杀了你。” 姬妤眼睛瞪大了,仿佛商悯说了什么不可议的话。 同是王族宗室身,姬妤对同室操戈之事一点都不陌生,甚至她也曾经向往过王座,可惜她能力不够,被年长的兄姐们情碾压,等待她的是“赐婚”,即变相流放。 这种事情很常见,王的儿女不能太少,少则人继位社稷不稳,也不能太多,多则骨肉相残互相排挤。受排挤的王族子女,被外派和亲算是一条比较好的归宿。 姬妤就是被排挤的那个。 平心而论,她在武过得并不差,除了没有权力,她什么都有,但权力是她最想有的。没了这一,其他她拥有的任何事物都索然味。 陷害、争权、自相残杀,姬妤全都见识过。 谎言在通向权力巅峰的道路不过是开胃小菜,毛毛雨罢了,她见识过低劣愚蠢的谎言,也见识过高明的兵不见血刃就能杀人的谎言。 可现在商悯对她说,她不打算对商谦说谎,隐瞒她的死因。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她这么想,也就这么了。 姬妤的一双眼睛里全是不解和恐惧,她甚至站了起来,拖动铁索想要走到商悯身边。 可是她才走了两步就跌倒在地,一头黑发也散落在地。面孔苍白如雪的女人看商悯,她:“为什么?” 她想不通,想不明白。 商悯难道是想让谦儿认清他这个母亲虚伪恶毒的面目吗?可是这也会让商谦恨他的姐姐,岂不是得不偿失? 姬妤眼神不定,接忽然道:“你是不是想借机除掉他!” 她愤怒地扑向铁栏,瞪商悯:“你早就想除掉谦儿,只是找不到理由,你让他恨你,这你就能顺理成章地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