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在时久学不会的剑法,他们之间似乎发生了争执,接下来他们对打了半刻钟,再然后叶秉之便收剑无论如何不再出手,沈知越离开。
白鸟站的太高了,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
但整体而论,除了发生争执这一部分,她所看到的一切和叶秉之说一模一样。
所以,沈知越在骗她
陆灵姝一脸迷茫,可他为什么要骗她呢?为什么要诬陷叶秉之呢?
他明明和叶秉之相处的很好……
不,陆灵姝突然想起,她似乎是见过沈知越的。
在百年前,叶秉之重伤濒危,她匆匆赶去,发现他正在与一魔对峙,便重伤他刺了一剑。
当时叶秉之伤的太重,她没分心思在那魔身上,只是粗略扫过一眼,便抱着叶秉之回了仙山。
在叶秉之醒来后问了几句,嘱咐叶秉之不可再如此鲁莽掉以轻心后就未再多在意。
可不知为何,她刚刚忽地想起了走之前她最后看的那眼,那只趴在地上快要死去的魔,眼里流露出浓厚的愤恨不甘。
她曾经,差点杀死师兄的孩子。
在意识到这件事的瞬间,她几近窒息。
魔一向是记仇的,沈知越不喜她,不喜叶秉之,从一开始,她便做错了。
视野再度模糊起来,她从白鸟的记忆中剥离出的一瞬间就痛苦的攥紧心口。
“唔……”
喉间溢出一声痛呼,虽然早已准备,真正来临的时候还是难以忍受。
原本不至于此,但共感的代价便是结束之后五感敏锐百倍,而她又把沈知越所受棘草之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原先虽然疼,但尚可忍受,如今成了百倍,几乎疼得她站不稳当。
不只如此,五官敏锐之后,仙山各处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赞美的,辱骂的,害怕的,那些她曾经不愿听不必听的话乱糟糟的糅合在一起,奔涌而来,震得她耳膜阵阵嗡鸣。
她怕被人看见,想施法隐藏。
可原先柔软的布料仿佛化作利刃,随着她的动作寸寸割人血肉。
眼前蒙上一层水雾,敏感的眼睛被烈阳刺痛,不受控制留下眼泪。
各种疼痛混合在一起,她甚至辨不清哪个更难受些。
“……”
她发出一阵气音,忍着痛施了法后失了所有力气摔倒在地。
骤然猛烈的疼痛逼的她颤抖起来,又带起一阵疼痛。
白鸟在她周身担忧的蹦来蹦去,时不时用啄碰碰她的脸。
可不过几次后,它便发现这样她只能更痛苦,而停了动作守在一旁。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倒在铺满竹叶的土地上,嘴唇微微颤抖,肤色惨白,几近透明,呼吸微弱,仿若了无生机的雪雕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
应当是两个时辰,承受过剧痛的思维迟钝,但共感代价持续的时间便是两个时辰,她想。
身体还残留着余痛,陆灵姝却已经站起身。
她要去找沈知越,告诉他以后不能这样了。
两刻钟后,她来到寝室门前,敲响了房门。
“知越。”
室内久未有回应。
她忽觉自己声音有些虚弱了,又提高声音喊了一声。
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何事。”
她握了握手指:“我去看了,你的伤不是秉之做的,你不该骗我。”
“呵,”一声嗤笑响起,他讥讽道,“你怎知我骗你,因着你的好徒弟说了,你就信了?”
明知沈知越看不见,她还是摇了摇头。
“我施法看见了当时的景象,你们只切磋了四招便停下了,你的伤不是他害的。”
室内再度陷入寂静,片刻后,沈知越的声音比之前更冷,也更加恶劣。
“就是骗你又如何,你把我留在仙山时,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陆灵姝,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