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为她一个仙尊躲不开那一招，她不过是念你孱弱，怕波及到你罢了！”
“我不管你从其他人嘴里听到些什么，至少她现在还是仙尊，你就尊敬些，现在去找……不，在我派的人赶来之前，你安分待着，别再给我惹事！”
“听到没有？！”
知婧虽是不情愿，可见爹爹是真生气了，也只能服软。
等通讯玉牌暗下后，她心里更难受了。
本以为爹爹会跟她一起说仙山上这群人不识好歹照顾不周，谁知道反被骂了一顿，还让她对那个仙尊尊敬些……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越想越不服气。
她早就听爹爹说过了，至多千年，仙尊之位便会换位，早晚是秉之哥哥的。
而现任仙尊……
在来仙山之前，她就依稀听人说她虽实力高强却优柔寡断，寡情薄意，不当为仙尊，不过脾气倒是挺好。
而待在仙山这段时间，她事事顺着她，原本她觉得她还不错，可经过今天秉之哥哥和爹爹的事后，她有点讨厌她了。
知婧想起当初叶秉之慌张的模样，忽然很烦她为什么要救下自己，如果当初受伤的是她，现在秉之哥哥就会在她床头照顾她了。
“不行！”
她忽地坐起身，等秉之哥哥回来后，她要去找仙尊！
叶秉之离开知婧后，就匆匆朝师尊寝室赶去，只是却并未在里面看见人。
不过片刻，他便皱起眉头，敲响一旁书房。
“咚咚——”
果不其然，屋内传来熟悉的声音，平静疏离，却比平常要轻上些许。
“进。”
他推开门进去，在书案后面看见了面色苍白的陆灵姝。
叶秉之表情一凌，跨步走近问:“师尊，你找药修看过伤了吗？”
“我伤已经好——”
叶秉之手按在她腕间，脉象虚弱，失血过多，身体亏损……
即便师尊是大乘期修者也不应当伤好这么快。
原本回来的时候他以为师尊是隐藏起来了，可现在看来。
“您用了‘归’？”
陆灵姝见瞒不住，便点头承认了。
叶秉之皱起眉头，表情严肃，略有几分恼怒，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可落在她毫无血色的唇上，终究没能说出来。
“……是我太弱了，护不好您。”
陆灵姝微怔，因着二十年前那件事，他已经许久不曾这般对她说话了。
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但她想，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她不自觉弯起眼睛，摸了摸他的头发，温柔道:“你既喊我一声师尊，便知哪有徒弟保护师父的道理。”
“可——”他话语卡在喉间，片刻后逸出一声叹息，“……您不是怕疼吗？”
陆灵姝一怔，她以为自己藏的很好。
她抿唇道:“不疼的。”
叶秉之低头不语，说了什么。
陆灵姝没能听清。
“什么？”
叶秉之却未再重复，抬头看着她道:“您伤虽然好了，身体却还虚弱，您需要休息，我扶您回去。”
陆灵姝毫不迟疑道:“不行，鬼物还未抓住，不能休息。”
“我替师尊去。”叶秉之道。
她依旧拒绝，“此事情况特殊，只能我去。”
“为何——”
叶秉之想问有何特殊，仙山上那么多人，即便那物身上同时有鬼气和魔气，也不是非她去不可，若她不放心其他人，他不可以去吗？
可他对上了面前人的视线，平静的，漠然的，没有丝毫情绪，也无从动摇。
……
他知道为什么，此事并非她去不可，只是她担心出现什么变故会有人受伤，怕他受伤，怕旁人受伤，却唯独不怕自己。
是仙尊，是师妹……最后才是师尊。
“师尊。”
与她相伴了万年的徒弟，眼里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平静道，“如果今日是师弟来劝你，你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