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一枚小巧乌黑的东西带着强悍的灵气冲向玖音,他想要拍开这毫不起眼的攻击,没想到爪子居然被这强悍的灵气灼伤拍散。
“这可不行哦,你看,现在你也不过是勉强维持现形,看来纵穿界位是真的消耗了你太多法力啊。”
玖音久久看着自己被打的散形的爪子,以及那枚化作齑粉的棋子,若有所思。
泺河面无表情的等着他的反应,似乎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一直到龙的声音,疑问又肯定。
“你是……骆禾?”
白苏拼了命的往山南跑,以至于路过的山石都没来得及看一眼,身后追着她而来的孟圭停在这处山路道口上,细细追踪了少女的气息,瞥了眼这块不起眼的指路石,上面用朱砂写了字——“长生塘”
山神护佑,保方顺遂,避让轻言,切莫冲撞
孟圭能感受到前面似有若无的危险气息,只是那气息极其安静极其微弱,就像病危的病人在苟延残喘不足为惧。
他完全忽略了心底没由来的恐惧,头也不回的追了上去。
而顾不上一切一头钻进山南深林的白苏,见到了比村民化作走尸这一幕更加震撼恐惧的画面,这片偏平坦的山脚,密密麻麻的灌木间,是一具具冰冷惨白的骸骨,躺在地上的,倚着朽木的,抱在一起的,怪异扭曲的,骸骨之下是骸骨,泥泞里埋藏着不知多少怨灵冤命。
她惊恐无措的瞪大眼睛喘着粗气,一步步往后退,身后越来越临近的追杀声让她焦虑不安。
“看来这个地方,确实是有些东西的,怪不得释幽敢把你单独留在这里。”孟圭见她走投无路,冷笑道。
白苏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面对着他的一步步逼近,缓缓后退着,脚下的残骨尸骸经过不知多长岁月的腐蚀,早已脆的经不动她的体重,发出瘆人的咔啦咔啦声,如似有人在咀嚼着骨头毛骨悚然。
“外面燕家臣家的军队,是你们的手笔?”走投无路下她只能与之一战,即便有了这个觉悟但也没有能打赢眼前这个鎏昭殿“四绝”之一的几率,她小心翼翼的周旋着,趁机观察四周的环境寻找可能的退路。
听着这句疑问却是肯定的话,孟圭冷笑:“既然那些愚蠢之人敢收留你,那必然要做好因你而死的觉悟。”
白苏心下一痛,蓦然想起云娘临死之前劝说她快离开的凄惨模样,倒了一地的妇孺,还有村子里与军队顽抗生死未卜的村长和男人们,都是因为她……
“我是明家的孩子没错,但你们口中的什么王,我并不知道也并不是她,你们怕是认错人了,如果这也足够成为你们追杀我的理由,我也无话可说……”
“哦,看来那位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究竟是个什么,或者说,连他自己都忘了他要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孟圭并没有依她所想回答了她的问题,反而干脆利索的展扇冲了过来,她连连躲闪,被封了灵气的反击简直隔靴搔痒有心无力。
她一直都能看出来寻幽是在找一个人,她从未想过寻幽要找的人会是自己。
孟圭步步紧逼,白苏急急后退,分出心去寻找退路在此时也吃了疏漏的亏,孟圭不是她前世面对的士兵歹徒,而是有着万般手段的仙,他想要玩弄自己简直易如反掌,能坚持到现在完全靠了手中这柄刀。
之前用在泺河身上的六目术完全不起作用让她产生了严重的怀疑,不敢再冒险,至于那大凶之火,释放的诀窍还没掌握又怎能强求立刻就能拿来保命,还有方才的那条龙……
她额头冷汗密密麻麻,稍一失神,孟圭的扇刀便冲着她的要害毫不客气的捅来。
这边白苏焦灼万分毫无反击之力,而另一边,听到那个无比熟悉的名字,泺河失了神,看着眼前盘旋的火红的龙,失声笑道:“小人名泺河,乃鎏昭殿殿主,此泺河非彼骆禾,玖音阁下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