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师家公子,希望他能否认这件事,那人却手撑额头无奈解释着:“原本是臣桀的,臣桀死的突然,国师位空缺,那时候内外交困没时间遴选国师,就……”
臣无妄能杀了臣桀,皇上自然认为臣无妄修为不俗,直接一纸诏令让他承袭,谁能想到这人是半点天赋没有,全靠歪门邪道的符阵撑着。
“不过,就算是臣家主毫无修为,一样能从燕泺的阴谋里脱离出来,这可不是件容易事。”
等到她终于接受这个事实,师远诘却话锋一转,直逼一脸笑意看不出真实想法的臣无妄,“容在下斗胆问一句,臣家主是用了何种法子摆脱燕泺,得以全身而退?”
“抑或拿你们商人的话来说,做了什么交易?”
臣无妄面色不改,自顾自倒了壶中烫茶,弯曲的眼尾带着轻佻,看的人直着急。
“臣公子,”着急的人音色压在了低沉危险的地步,右手按着剑柄蓄势待发:“在下看在白姑娘的面子上暂时信任你,但你在在下印象中,从不是值得信任的人。”
白苏也看向依旧神在在的臣无妄,后者轻笑着撂下茶壶,不甚在意的打量那柄出鞘三分的剑:“没做交易,也没什么特别的法子,不解释是因为,就算我说清楚了,师公子也不会相信,何必浪费口舌。”
“师家经不起再次被背叛了。”
“啧……”
茶盏盏盖被清脆的扣在一起,一直笑脸相迎的人终于露出不耐烦,他一改规矩坐在椅子上的仪态,颇为无礼的翘起腿冲师远诘一抬下巴,那气势不相退让:“那师公子说,要怎样才肯相信我臣家的诚意?”
从未见识过这阵仗这情况的师公子呆住,哑口无言。
白苏撑着下巴坐看闹剧,思量半晌开口提议:“师家的事与你我开诚布公的说开了,臣家主也该有所诚意让师家安心,不如拿心爱之物来交换如何?”
她可还没忘记臣无妄为了妹妹将自己坑进鬼相算计的事。
臣无妄嚣张的气势瞬间扫荡一空,呆愣愣的盯着提出这建议的人:“白姑娘此言……”
“臣家主有一胞妹,深受喜爱,古有质子之盟,当下不如将令妹送至南晏,以示结盟诚意,想必师家也定会对她以礼相待绝不怠慢。”
“可……”
“利益相关目的一致?”白苏嗤笑:“血洗长生山时,你与燕军同样利益所驱,可事后呢?”
要想把控住臣无妄,就必须让他忍痛割肉才能长记性生出忠心,倘若他就此背弃,那这东夏,以及今后的布局,也留不得臣家。
“怜儿她……不行。”臣无妄纠结的捏着盏沿,长出口气刚下定决心摆好谈判姿态,谁料房门被大力攘开,那女孩子红着脸蹦跳到跟前,拉着自己的手,眼神却飘忽到另一边:“哥哥,哥哥,怜儿愿意,怜儿愿去南晏做质子。”
年轻家主手心那滚烫的青花茶盏登时裂了几道微痕,那张风雨来时运筹帷幄的脸上皲裂开诧异的扭曲,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怜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